“俞醫師只說了一句話。”阿姨想了想才回,“說他已經做了兄弟該做的,接下來男人該做的,他不方便插手了。”
龔昊啞然失笑,當醫生的就容易瞎操心。
“你們在說什麼?”如斯聽見他們在客廳的對話,特意從餐廳走到客廳,站在他身邊問。
“我送你下山。”
聽見龔昊天的提議,阿姨多看如斯兩眼後,偷笑著走開了。
“不能叫計程車嗎?”如斯故意和他唱反調。
“我比計程車貴嗎?”他挑眉睨她一眼,率先前往車庫。
如斯在他身後偷笑,跟了上去。
察覺她跟上自己的腳步,龔昊天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幾分鐘後,兩人塞在陽明山半山腰,車身前後都是車潮,休旅車走走停停,行進速度非常緩慢。
據說是前幾天天氣一直很不穩定,陰雨綿綿的,今天突然放大晴,很多人都往山上跑曬曬太恥,才導致下山大塞車。
車內,雖然沒有人開口說話卻不顯尷尬,反而有種飽滿的暖心期待,他們在等待什麼,卻心照不宣,就看誰先開這個口。
“如斯,我可以追你嗎?”最後,是龔昊先打破了沉默。
“我說不可以,難道你就不追了嗎?”如斯突然很感謝眼前的大塞車,讓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放心說話,不用擔心會因為工作或其他事情切割兩人之間的溝通。
他但笑不語,心裡已經有了決定,這次不管她說什麼,他一定追到底,先前他不確定的是她的心,現在他心裡有譜,絕不會放她走。
“你的笑容有玄機,該不會是你假借我老闆的名義,故意送花給我吧?”不說也沒關系,治他的方法她多得是,不信他不乖乖現出原形。
“吳衛然送花給你?”龔昊天一聽立刻皺眉。他知道那家夥現在是她老闆,沒想到還送過花給她?
“不只送,還明目張膽地送,送到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正在追我。”如斯見他不高興地抿了振嘴角,又故意說道:“連我忍不住跟大家一起懷疑,他會不會就是古怪大客戶。”
“古怪大客戶?”他緊緊皺眉。
“就是讓我昨天能夠開慶功宴的靈魂人物,要我跟他介紹能投資的藝術品卻從不現身,其他同事都在猜對方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不能見人……”她故意把話說得難聽一點,這激將法用的全是心機。
“不現身不等於有隱疾。”龔昊天一時不察,不自覺替自己辯護起來。
他不現身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她曾說過要他滾得越遠越好。
“我也是這樣跟同事們說的。”抓到你了!如斯緩緩勾起得意的笑意,“我跟他們看法不同,他們覺得有隱疾,我倒覺得應該是有隱情,才不跟我正面交手。”
“什麼隱情?”他謹慎地看她一眼。
“想靠近我,又怕被我拒絕。”她臉上的笑越來越大。
“也不想想是誰說永遠有多遠你就滾多遠的。”看來她猜出來了。
“氣話總是比較狠,”不狠的氣話那還是氣話嗎?又不是在說笑話。“你是大客戶,對吧?”
“被你識破,我就承認。”龔昊天倒很大方。
其實他也沒想過自己能瞞她太久,她很聰明,只是面對感情時,總選擇全心全意的相信。
“那你要承認的事情可多了。”
如斯在記憶中翻箱倒櫃,找出兩人之間陳年的老帳本,他們的關系就是這麼老,不過感情卻是新的。
“還有什麼?”他輕松地笑了笑,直覺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還有什麼是他以為瞞過她,其實卻沒有的?
車子往前移動一點點,兩旁行走的路人速度都比車快。
但他們一點也不著急,外面塞著,他們這裡倒不塞,一件事、一件事慢慢說開。
“你是不是從國中就開始暗戀我?”看著他俊臉上自信的微笑,如斯決定一開始就下猛藥。
“咳?咳!你說什麼?”龔昊天沒料到她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語不不驚人死不休,“孫如斯,我不知道你這麼自信。”他用輕微吐槽,掩飾自己確實被她嚇了一跳。
“自信,來自優秀的推理能力。”她笑得更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