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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虧他膽子大又心誠,怕寺裡出了什麼事無人照應,硬著頭皮過去檢視,開門就是一攤模糊的血肉,連蓮花池裡都是血水,差點被嚇厥過去。據說官府的仵作說,這些僧人是被什麼東西給擠壓碾死的……你說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不是妖怪是什麼?”
他說完以後謹慎的觀察著另外兩個人的反應。尋常人聽到這般駭人聽聞的事情,別說硬著頭皮去上香了,沒嚇尿褲子就算好了。
可這兩個人非但不怕,甚至連臉色都沒變一下。
“你們……還去嗎?考慮一下我說的?”
薛止膝頭擺著他的那把幾乎是從不離手的劍。對他來說,再兇惡的妖怪也難敵這把劍中的邪祟。
“如果真的是妖怪,那就更加要去了。”他手腕輕輕一抖,劍便出了鞘,雪亮的劍鋒裡倒映著他毫無感情的眼瞳。
“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應該停下。”
穆離鴉沉默地點了下頭,像是在應和薛止的那一番話。
先前那般多險惡去處他都義無反顧地去了,這次不過是死了幾個人的寺廟,又能算得上什麼?
沒有等到想要的反應,何堯久久無語,最後還是把手一攤,“不要說我沒有勸過你們,那真不是什麼好地方。那邊的,看什麼看,回去睡覺!明天一大早就要起來趕路!”
他吼散了其他看熱鬧的人,最後還是對穆離鴉諄諄教誨起來,“你們吃點東西,天冷,不吃飽晚上手腳都是冰涼的,睡不著。”
“知道了。”穆離鴉將手中那半塊烤軟了的餅子收起來,“謝謝先生的好意。”
有過先前的教訓,他是絕不可能再當著這些來歷不明的人面前吃東西。
“有什麼謝的。”大鬍子看也不看他,“要是好了就回車裡去吧,天冷。晚上睡前我讓人把換的炭給你送過去,你那爐子裡的炭快燒完了吧?”
趕路晚上也沒有別的什麼事做,穆離鴉和薛止簡單說了兩句話就又累了,眼皮不住地往下墜,可睡又總是睡不踏實,心悸多冷汗。
睡下以前,素姑敲門送了碗藥汁過來。
“若是穆公子信得過我,就趁熱喝了吧。”
哪怕是這種時候,她都戴著那副鬥笠,看不見真面目。
“先前不是答應過要為公子解毒嗎?”說完她就放下碗翩然離去,不給他們半點拒絕的機會。
穆離鴉盯著冒熱氣的藥碗看了很久才想起要伸出手去拿。
“應該是沒有毒的。”薛止先開口說話,“我記得這個味道。”
在濃烈的腥氣底下壓著股潮濕的甜味,想春日的雨露又像是夜裡的花開。
“我知道沒有毒。”他將搭在碗沿上的手收回來,眸色晦暗不明,“是龍血,還有一些其他的寶貴藥材,確實是解毒的良藥,哪怕不能完全消弭毒性,也能緩解許多。她還真是費了心。”
幸運的是第二天早上雪停了,從天不亮的時候出發,至上午便到了邙山半山腰,也是該分別的地方。
這裡就是何堯能送他們到的最近處,剩下的路就要由他們自己走。穆離鴉往那茂密的山頂林間看去,只能隱約看見一點點塔尖,在冰冷的日光下,彷彿一片不祥的影子。
“你們真的要去那鬼地方?”何堯親自看著他們下車,試圖最後一次勸他們回頭,“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看他們都是一副有眼不見的樣子,何堯嘆了口氣,“算了,我們在這裡等你們一天。假如第二天早上你們還沒下來,那我們就自己走了。”他說得頭頭是道,“這大雪封山的,你們估計也找不到其他車輛……”
到了這個地方,穆離鴉不打算繼續陪他演下去了。
“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停下,因為你根本不是什麼皮貨商人。”他很有些無奈地望著何堯,看他的臉色青了又紅,笑了下,“我猜你連人都不是,對嗎?你打從一開始就是跟著我和阿止的行蹤而來,從城郊破廟到食膳居,都是你們有意碰見我們。”
見這大鬍子一副噎住了的樣子,他的笑容更加深,“你們做得太刻意了。”
不論是追蹤他們的行蹤,還是那些自以為隱蔽的好意,都太過刻意了。
這些日子裡,他的洞察力是不比往昔,但這些舉措都太過顯眼,哄哄三歲小孩就差不多了。
“不管你們是為了什麼都請回吧。就和你昨天說過的一樣,這山中佛塔不是什麼好去處,搞不好就要把命折在裡面的,你們沒必要和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