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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雨椿花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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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停下。”意識到情況不對的薛止握住他的手,迫使他松開手,那把劍也隨之掉在了雪地裡,“我說了,停下。”

他如夢初醒地驚醒,茫然地抬起頭,像是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這把劍有古怪。”薛止平緩地和他解釋,這把劍有古怪。

“……我大致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他看見自己在薛止眼中的倒影裡,後知後覺地想,他看起來是這個樣子嗎?

藉著匣子裡的那截紅綢做阻隔,他重新將這把劍拾起。這一次他再沒被那強烈得近乎偏執的執念影響。

“是父親的劍。”

他用匕首刮掉上面最大的幾處鏽蝕,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與薛止手中那把劍上如出一轍的落款,這果然是穆弈煊所鑄的劍。

“為什麼?”薛止能夠猜出這院子裡的落花還有穆弈煊亡魂的出現都和它有關,可就是不知道這一切是何時佈下的。

穆離鴉忍耐著掌心的陣陣刺痛,不過也正是這點疼痛使得他能夠徹底清醒過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他的第一把劍。他曾經與我說過。”

穆家人有獨特的鑄劍法門,因此每一把劍都有它的獨到之處,絕不可能錯認。

隔著紅綢穆離鴉將這把劍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

和他見過的父親鑄的其他劍截然不同,這把看起來就像是女子用來防身的袖劍,又因為是學會鑄劍後第一把劍的緣故,做工越發顯得笨拙而粗糙。沒有精巧的裝飾和珠寶玉石,只能隱約看出上頭用很有些生澀的筆觸刻著花的紋樣和一行看不清的字。抱著不信邪的想法,他又試了一遍,確定是劍鞘和劍身是真的鏽死了,無法將這把劍拔出來才放棄。

這並未使得他心中疑惑減少半分,穆家人鑄的劍每一把都不是俗物,哪怕置於水中火中都不會生鏽,它到底有過怎樣的遭遇才會變做這副不堪模樣?為什麼要特地將它埋在薛止住的偏院外面?難道這把劍與承天君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關系?穆離鴉還在思索這些問題的答案,就見薛止蹲下去在翻滾到地上的匣子內摸索。

“還有東西嗎?”問完他就聽到很輕的咔擦一聲響,像是有什麼微妙的機關被觸發了一樣,登時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薛止小心地將匣子撿起來,順帶給他看看自己的發現。先前他們的注意力都被這把劍吸引去,未曾注意到這匣子內高度不正常。不同於那些扁平的劍匣,這匣子方方正正的,比成年男子的頭顱還要大一圈,裝一把劍綽綽有餘,就算還有點別的東西也不算稀奇。薛止大概就是想起了這一點才又過去擺弄,沒一會就發現了其中暗藏蹊蹺。

“跟我想得差不多,底下還有一層。”薛止這樣說著,不知道心裡有想到了什麼事,眉心微微蹙起。

拿走擺劍的那層紅綢,內壁側面有處不起眼的凹陷,輕輕按下去就能使得薄薄的底部從中間分開,露出底下擺著的東西來。

有了剛剛那一遭,這次穆離鴉沒有擅自去動這夾層裡的東西,謹慎地看了一會,又用了點小手段試探過才伸手將它們拿出來。

“你發現了什麼?”注意到他這邊神色變幻,薛止也靠過來看了幾眼。

不同於那把讓猜不透其中深意的短劍,下邊擺著的僅是幾張泛黃的書頁和一封信。書頁的紙張很有些年紀了,邊緣都有些碎裂的痕跡,穆離鴉拿在手裡看上邊內容時生怕一不小心就碎掉了。

“暫時還沒看出來別的,不過我知道這是從哪來的。”

他頗有幾分無奈的同薛止說,小時候查邪影的事情時他就注意到有些書卷中間有幾頁被人刻意撕掉,但因為書庫中許多書都是獨一份的珍貴孤本,損毀了就再沒有備份,極度害怕被責罰的他只是將書放回原處,悄悄地沒跟任何一個人說起過這件事情,甚至在之後好長一段時間裡看到父親進到書庫裡都提心吊膽,生怕被注意到。

“我那時是真的很怕。這些都是祖父的遺物,要是被人知道少了幾頁,別說是父親了,連祖母都不會向著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看起來不再那麼嚴肅,稍稍放鬆了一些,“我還以為是我順利瞞天過海,哪能想到這些都是父親做的。算了,也不是什麼意思的事情,我繼續看這上面寫了什麼。”

雖說他對風水堪輿那套知之甚少,可在妖鬼術法之事上他算得上頗有天分,加上早幾年苦修的積累,哪怕字詞晦澀難懂他也看得很快,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就將上邊記載的全部東西都讀懂了。

說實話上面詳細記載的其實每一個都不是多麼驚天動地的法術,比方說從別處借來命數給垂死之人續命之術,再比如說乘著人瀕死,心口熱氣還在的時候招回潰散的魂魄重新固定到軀殼裡的還魂術,再比如如何移魂,加在一起每個字都讓他覺得觸目驚心。穆弈煊是他的父親,他自然知道他有怎樣的本事,為什麼承天君會成為凡人薛止,除開他給予的那個名字,剩下答案就在這薄薄的幾頁紙中。

他又把這幾頁書看了一遍,看完後抬起頭,問了薛止一個看似普通的問題,“阿止,你還記得史先生給你算的卦嗎?”

薛止大致知曉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我記得,那不是我的八字,是別人的。”

“你過來看這些。”穆離鴉將書頁小心地遞給他,“你猜父親特地留下這些是為了告訴我什麼?”

史永福為薛止算的卦說得很清楚,這八是屬於隨州一個早夭的孩子。隨州的確有一戶姓薛的人家,但除了姓氏相同別的地方都和穆弈煊說過的不一樣,不是被人滅門,是凡人最逃不過的生老病死。可在薛止又的的確確見過那場悽厲的大火和白瑪教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信了這麼久。

直到剛剛,他的腦海裡冒出這麼個想法,假如這些不是承天君的記憶,而是那姓薛的、因為先天不足而早夭的孩子的記憶呢?與白瑪教扯上關系的是這孩子,哪怕被其他人繼承了這具軀體,這件事還是因為印象太過深刻而殘留了下來,在某個普通的時間點沖破了束縛,被薛止當成了自己曾經經歷的事情。這樣的話許多事情都能夠說通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穆弈煊就是用這些術法和他給予的名字,在那瀕死的少年身上生生造出了薛止這個人的存在,目的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保住承天君的性命,不至於使他徹底隕落。

像是意識到什麼事情,他抬頭看見樹上停著一隻碩大的烏鴉正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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