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教書先生(完)

<!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且說沐清清發覺是自己的錯覺之後,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懊惱讓清雨送自己到了門口,他這一來一回,怕是休息不了多久就要起床幫父親處理家中産業。她提議讓清雨委屈一下在月輝院住一夜,沐清雨本不肯,若是小時候同住還好,現在兩人都已長大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都是不好,更何況睡在一個院裡。

這時候沐清清的專斷獨行勁就上來了,非要拉著弟弟住下不可,沐清雨拗不過沐清清,只有答應了。

沐清清住的院裡有給沐清雨留宿的客間,丫頭僕役見小姐回來了,都出來招呼。沐清清讓幾個人把那空著的屋子收拾了,看著沐清雨進去了才回房間。

走了一半,沐清清心想,萬一清雨表面答應了,等她睡了就跑了,那不是辜負了她一片好心?沐清清又輕手輕腳折回去,唸了咒掩去氣息,偷偷在門板上畫了符,是安魂的陣法。

這次清雨定能睡個好覺了,沐清清打了個呵欠,睏意湧上來,她在山上日升便起,日落便寢,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晚睡了。

提著燈往屋子裡走,身邊靜悄悄的。今天晚上雲格外密,又將月遮掩了,沐清清迷糊著,走了一會,突然意識到身邊有些過於安靜了。

雖然時間晚了,但是丫頭僕役剛剛才起來服侍了他們,這會身為主人的沐清清還沒回屋,怎麼燈都熄滅了,一點聲音也沒有?她四處看了看,邊上的樹叢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燈籠照過去,又沒了動靜,她往那邊走過去,樹叢後只有一灘水。

又是水,她今天沒看黃歷,難不成今天她忌水?

腳踝又涼涼的,那樹叢後的水淌過來,浸濕了鞋子。

沐清清不怕鬼怪,它不肯現身,她又困得很,實在無心和這家夥玩捉迷藏,提著燈籠就往屋子的方向走。沐清清一路走,一路水便跟著她流動,走到哪裡都是濕濕的腳印,連空氣也變得濕噠噠的,似乎隨時會滴出水來,沐清清拿出幾張符,貼在門口,那水果然停下了,在門邊上逡巡不前。沐清清去屋裡拿了些硃砂,把手指咬破了,她體質異於常人,此時取不到淨水,用她的血取代淨水卻是更好,回憶著師父教的陣法,她三下兩下布好了陣。

不一會,陰風大作,樹葉上都是水珠,風一吹動,豆大的水落在地上,頃刻地上全濕了。

跟著沐清清一路的水流一陣顫抖,向沐清清畫的陣法中心流去,在陣眼處旋轉激蕩,竟形成了一股水渦。

水流、硃砂與她的血水交融,彷彿發生了什麼反應一樣,有氣泡從中不斷冒出。

沐清清清聲喝道:“現身!”

那汪紅色的水一陣劇烈地顫動,如同沸騰一般冒出嫋嫋青煙,凝成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那男子形容枯槁,面容發青腫大,身上滴滴答答不斷淌下水來。沐清清辨認了一會,認出了是自己童年時的先生宋沛,心中咯噔一下,原來清雨說的不錯,先生真的死了。沐清清雖然不喜歡這個教書先生背後的女鬼,也不喜歡先生的風流,但是宋沛對她卻是不錯的,就算她沒事總愛逃課,宋沛也沒有吹鼻子瞪眼,百般責怪,或是陽奉陰違,把她告到沐峻那裡。記憶中的先生總是一臉懷才不遇,愁著臉,然後想著各種法子哄她認字,見她流利地默寫出一首完整的詩來,就好像自己高中了一樣高興。

她喊了一聲:“先生。”

宋沛的鬼魂晃了晃,卻是對著沐清清低頭磕了個頭。聽他嘶啞著聲音道:“謝小姐的恩情,在下來世當湧泉相報。”

沐清清一愣,道:“先生何出此言?”

“我被那女人推進河裡溺死後,靈魂一直被那怨鬼束縛,不得解放。她將我的屍身藏在水底,喂與魚蝦,日日折磨我,要將我也折磨到化作怨鬼,好始終遊蕩在這世間,永遠與她作伴。小姐回來後,有個更厲害的厲鬼將那女人吃了,認出我是當過小姐先生的人,便告訴我,他是小姐的老朋友,將我放走了。若不是因為小姐,我便永生不得轉生了,是以趁夜來感謝小姐,不想靈力淺薄,不能現身,幸得小姐會法術,才能一吐感謝之情。”

宋沛是新死幾天的鬼,靈力難以維持人形,說完這番話,身形便消失了。沐清清一肚子疑惑,來不及問,眼前的水便都消失了,只剩下她流下的血和那硃砂混在一起,在地上,顯得分外猙獰。

“厲鬼……是誰?”

涼風拂面,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不敢想。

“‘它’已經來了……”

有什麼涼涼的東西劃過她滴血的手指,她轉過身,漆黑的房間裡,燭光一晃一晃,似乎隨時就要熄滅,在燭光找不到的地方,有一團濃濃的黑影。黑影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怨毒地注視著她。

沐清清看也不看,丟出幾張符咒,轉身疾步跑出去,腳下卻被什麼東西一絆,跌在地上。她正摔在自己畫的陣法上,淡色的衣裳上沾滿了血跡紅痕,無比狼狽。

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沐清清站起來又跑了幾步,取出懷中符咒,念道:“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

“你終於回來了……”‘它’說道。

沐清清又看見了它,那張臉——已經看不出人形,難以稱之為臉了,但是姑且稱之為臉——布滿了蟲獸撕咬的痕跡,它說話的時候,不斷有不知名的蟲子從“口”中吐出。隨著它一步步走出來,它的身子被朦朧的月光照出來,支離破碎的身體燒的炭黑,胸口的肋骨毫無遮攔地暴露在沐清清面前,她幾欲作嘔,扭過頭去。

不光是臉,連那妖物身上都爬滿了蟲子,軟體的,有鱗片的,隨著它的動作,不斷有蟲子落在地上。落在地上的蟲子目標一致,都往沐清清的血處蠕動爬行,黑壓壓的一片,恐怖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