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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主屋寢房,傅凜先將葉鳳歌安頓在外間坐下,又去對候在門外的承恩低聲交代了幾句,這才返回內間去取了止血的藥膏來。
葉鳳歌坐在軟榻邊沿,狐疑地望著傅凜手中的藥膏,“上回我踹門撞著你額頭時,你不是說房裡沒有藥膏麼?”
要不是他那時說房裡沒有藥膏了,她才不會將他帶到自己房中去上藥。
傅凜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略梗著脖子道,“你那時問的是我房中有沒有‘活血化瘀’的藥膏!這是止血的,不是活血化瘀的。”
明明是歪理,一時卻又找不出破綻。葉鳳歌被噎得頓了頓,傾身將那藥膏瓶子搶過來,隨意在傷口上抹了些。
那道傷口對她來說不算什麼,若不是傅凜堅持要她上藥,她根本懶得管。
飛快地抹完藥後,葉鳳歌正要站起來,卻被傅凜按住。
“做什麼?”葉鳳歌盡力張著浮腫的眼皮,做出“瞪”的動作。
“眼睛腫得跟鬼似的……”
傅凜話才說一半,就聽得承恩在外頭敲門,“五爺,取來了。”
房門沒關的,可未經傅凜應允,承恩還是老實站在門檻外頭。
待傅凜從門口去而複返,手上端了一個小小的冰鑒,“我叫承恩去冰窖取了點碎冰,給你敷眼睛用。”
葉鳳歌尷尬地揉了揉眼睛,怕傅凜會問她眼睛是怎麼腫的,趕忙心虛嘀咕,“就是睡前水喝多了,最多到下午就會消的。哪有那麼矜貴還要冰敷?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磨蹭,想躲過早上這頓藥……”
“少廢話,把你的絲帕拿來,”傅凜將手攤到她面前,一副不容拒絕的架勢,“你若是腫著眼睛熬藥,我可喝不下去。”
“喲喲喲,醜得你連藥都喝不下了,真是對不住,”葉鳳歌嗔他一眼,知他執拗起來特別難纏,便取出隨身帶著的小絲帕,“還是我自己來吧,冰塊這種東西你還是別碰得好。”
畢竟傅凜身上是孃胎裡帶出來的極寒之症,平常葉鳳歌很注意不讓他碰這些寒涼的東西。
傅凜沒與她相爭,趁她用絲絹包碎冰時從軟榻另一頭拿了小錦墊來放在她的腰後,自己則端了雕花圓凳來,就坐在她跟前。
葉鳳歌拿絲絹將碎冰裹成圓柱小長條,將兩隻眼睛一併蓋住,仰頭斜靠在軟榻上,一腳懸宕在軟榻外晃晃悠悠的。
四下靜謐,外頭的枝葉間隱有蟲嘶蟬鳴。
想到傅凜就坐在離自己不過半臂的近處,葉鳳歌有些不自在,抬手捏著包了冰塊的小絲絹在眼皮上輕揉慢撚,沒話找話。
“你讓表少爺兩日後到書樓見你,是打算怎麼處置他?”
傅凜喜怒不明地輕笑一聲,“後山那片藥圃不是正在採收防風麼,叫他跟著去幹活。”
後山的藥圃與這宅子一樣,也是當初傅家老太君做主撥給傅凜的田産之一。
不過,那片地雖光照足,卻是砂質鬆土,種糧種菜都不合適,雞肋似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那片地被撥到傅凜名下後,他原本也不知該如何處置,得虧葉鳳歌提議,說有些藥材最適宜光照足、排水好的砂質土;傅凜根據她的提議,挑了掌葉大黃、防風、甘草這三味藥材的種子,叫宅子裡的人輪流去打理照料,這才沒讓那塊地閑著。
桐山的氣候與那塊地的土質對這幾味藥材簡直有如天助,幾年下來,那塊地裡的藥材收成頗豐,所賺銀錢供這宅子裡幾十口人吃喝用度都綽綽有餘。
“表少爺那嬌生慣養的身板,你讓他去藥圃幹活,恐怕他還寧願再挨五個板子呢,”葉鳳歌淺聲笑道,“表小姐大概也捨不得。”
傅凜不以為意地哼道,“我管他們願不願意,舍不捨得?美得他,躲我這兒吃閑飯還興風作浪。”
若非眼下還沒有足夠的實力與臨川那頭徹底撕破臉,今日之事他是絕不會輕輕放過的。
對於傅凜與家人的恩怨,葉鳳歌實在不便多嘴,只能苦笑喟嘆。
那位表少爺不知惹了多大個事端,竟讓傅雁回都不敢輕易留容他在臨川傅宅,拉下面子將他送到傅凜這裡來躲風頭。
可正所謂恃寵才會生驕,從他和他姐姐今日種種言行就能看出,他是清楚自家有人會替自己兜著,若家中兜不住,再不濟也還有他舅舅與傅家這層姻親關系做靠山,這才敢放肆輕狂。
他那種狂妄任性,除了年少無知的緣故,更多是長期被家人極度寵溺與縱容才養得出來的。
而傅凜,正經八百是傅雁回將軍親生長子,如今在旁人眼裡也是個行有所成的世家公子,實際卻一直過著今日不知明日事的生活,先是絞盡腦汁從傅家老太君那裡討一點慈心善念做庇佑,再靠著自己,孤獨而艱難地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