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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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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初冬,妙逢時來桐山替傅凜換過新藥方後,原本是與葉鳳歌說好,會在臨川的大通繡坊等她,師徒二人再當面談談葉鳳歌與傅凜的事。

但幾日後葉鳳歌趕到大通繡坊,卻被師兄鄺達告知師父接了訊息,急匆匆進京去替一位病人看診了。之後這三四個月,葉鳳歌一直沒再得過妙逢時的訊息。

今日乍見自家師父與京中來的宣旨官一道出現在門口,葉鳳歌自然是又喜又疑。不過礙於此刻形勢微妙,妙逢時笑著點點頭後,葉鳳歌便沒有再多嘴問下去。

傅凜自是與葉鳳歌一道出來的。

此刻他負手立在她身旁,雖沉默無言,神情姿態卻是一派平和從容的清貴雅正。

前一刻傅雁回還在兩名宣旨官面前言之鑿鑿,彷彿傅家五公子正命懸一線;這言猶在耳,下一瞬傅凜就活生生在門口亮了相。

雖他的氣色還談不上多麼生龍活虎,但卻也不是病弱怏怏的模樣——

什麼話都不必說,什麼事都不必做,只需站在那裡,就如同一記響亮耳光甩到傅雁回嘴邊。

兩名宣旨官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精,對葉鳳歌及她身旁那個長身立在門前階上的那位俊公子並未表現出任何詫異與好奇,對於傅雁回丕變的臉色也視若無睹。

一時間,場面陷入尷尬的靜默。

當然,旁人主要負責靜默,尷尬的是傅雁回。

在場所有人似乎都在這霎時心意相通,意外默契地閉口不言,只交錯傳遞著心照不宣的古怪笑意。

這讓下不來臺的傅雁回幾近崩潰,臉色由青轉紅。

很顯然,兩名宣旨官在臨川官驛看似閑散地滯留四五日,以及此刻妙逢時憑空出現在儀仗車隊,都是有人故意給她下的套。

而有能力下這個套的人選,無非就是那個她從未放在眼裡的小皇帝,抑或是……那個人。

傅雁回雙手背在身後緊握成拳,指甲邊沿狠狠掐進掌心。

她生來就是臨川傅家最受寵愛、期許的姑娘,又在還不到二十的年紀就憑定亂之功榮封煊赫,雖非家主卻實際掌控著大半個傅家,雖未擔任實權官職卻對臨州官場舉足輕重,一生至此可謂順風順水。

這二十年來她被捧得太高。坊間之人對她多是頌揚與敬服,家中眾人對她幾乎百依百順,臨州官場人人讓她三分,這般境遇將她骨子裡原有的那幾分任性驕縱滋養成了專橫獨斷,以及與年齡、身份極不相稱的倨傲張狂。

所以她根本沒想過會有人在這件事上算計她,一路由著性子將自己推到此刻這丟臉到下不來臺的地步。

她從不是個懂得反躬自省的人,此刻滿心裡只有憤懣狂怒,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就在她即將發作時,妙逢時突然上前兩步,隨意地向葉鳳歌身旁的傅凜執了禮:“傅五公子瞧著氣色不錯,想來冬日裡的新方子多少見了些成效。”

“新方子成效顯著,早前那些舊方子的抽絲剝繭也功不可沒,”傅凜目不旁視地回望著她,唇角勾起溫和笑弧,“這些年有勞妙大夫奔波費心,活命之恩,沒齒難忘。”

“傅五公子抬舉了,醫家之心,本當如此。”妙逢時說這話時,眼角餘光頗有深意地遙遙睨向側邊的傅雁回。

一名宣旨官聞言,執禮笑道:“原來這位就是傅五公子,幸會。”

在妙逢時的穿針引線下,雙方正式互通了身份,按應有的規矩儀程彼此見了禮。

傅凜又回頭喚了管事宿大娘,吩咐派人請兩位宣旨官及妙逢時一道往前廳奉茶。

從頭到尾,傅雁回被所有人冷冷擱置在旁,彷彿她就是個無關緊要的笑話。

場面從頭到尾都稱得上是平靜從容,沒有人出言指責,也沒有人明目張膽地嘲諷,甚至沒有人質問她一句“為何要謊稱傅凜臥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