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和小樓在酒會上邊聊邊喝,臺上新來了節目,是變戲法。
只見一位老先生,弓著腰,駝著背,挪動著羅圈腿,顫顫巍巍的走到臺前,向大家鞠躬致意。
小樓不無自豪的說道:“清吟小班,段老闆的功夫,只能排第二,這位老先生,才是第一名!”
阿成好奇心頓起,心想這樣一位如冢中枯骨般的糟老頭,能有幾斤幾兩的能耐,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
但見這位老先生,不急不徐走到臺中間,生怕走快了會跌倒似的。臺中擺放著一個簡陋的方桌,僅四條桌腿頂著一塊木板而已。老先生走到桌後,向大家點頭致意,然後從側襟口袋抽出一方絲巾,抖展開來,2尺半見方的樣子。他雙手各捉住一角,在擋在桌前,不停的抖動絲巾,呼吸間功夫,撤去絲巾,桌上赫然出現了一個1尺見方玻璃魚缸。
阿成大驚失色,瞪著雙眼說不出一句話。
老先生再次鞠躬致謝,顫顫巍巍的踱步下臺,臺下爆起了驚雷般的喝彩聲。
空曠的舞臺,簡單的道具,那麼大的魚缸是從哪裡變來的呢?阿成百思不得其解。
小樓看著阿成,笑著悄聲說道:“按說,變戲法的訣竅,都是不外傳的,這是行業規矩。看在你我關系這麼好,聊的這麼投緣的份上,你給我200騰格銀子,我告訴你這個戲法的秘密!”
“200騰格!你怎麼不去搶!我對這個戲法的秘密不感興趣!”阿成一邊說,一邊仔細回想剛才的戲法的情節,苦思之下,還是不得其法,於是狐疑的看著小樓,問道:“你真知道他是怎麼變的?”
小樓笑著看著阿成,伸出手。
阿成從懷中摸出一沓銀票,抽出一張200騰格的,氣呼呼的拍在桌上。
小樓收起銀票,笑道:“那位老先生,還能變出更大、更重的陶瓷花瓶呢。奧秘就在他的雙腿間,魚缸都是提前用雙腿夾著,再由長袍蓋著,所以根本看不出來。”
“可是他不是羅圈腿麼,而且一把年紀,這麼厚重的魚缸,怎麼能夾的住?”
小樓笑了:“重點就在這裡,這位老先生,根本就不是殘疾,他的雙腿健壯的很,羅圈腿,顫顫巍巍的樣子都是裝的。”
“那生活中,豈不是很容易露餡,給人識破他的偽裝把戲了麼?”
“這就是他讓我欽佩的地方!他這殘疾模樣,偽裝了一輩子,無論舞臺上,還是舞臺下。因而大家都覺得他殘疾,因而他變的戲法最讓人震驚。”
“因而他才是清吟小班殺手第一人!”阿成若有所悟。
小樓點點頭,說道:“你看,想要得到什麼,首先要考慮的是你願意為此犧牲什麼!”
阿成不語,突然想起什麼,說道:“那你是怎麼知道他的秘密的?”
“一個女人告訴我的。”
“女人?”
“對,一個妓女。她告訴我他的雙腿,還有中間那話兒,都健壯的很!”
阿成笑了。
小樓笑道:“所以,千萬別小看女人,更別小看妓女,他們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酒會結束後,阿穆爾攜琪琪格回到家中。
琪琪格幫阿穆爾脫去外衣,說道:“你今天和娜仁格日樂那個狐貍精聊得挺歡的嘛!”
“我那是給阿成介紹姑娘呢”阿穆爾笑道:“狐貍精是你吧,一天把你男人拖在床上不起來”說著伸手在琪琪格臀部捏了一把。
“旁邊還有人!”琪琪格把他的手開啟,旁邊的侍女掩嘴笑了笑。琪琪格問道:“你覺得娜仁格日樂長的漂亮麼?”
阿穆爾把她抱著,閉著眼湊到她的脖頸間說道:“我的琪琪格是最漂亮的,其他的姑娘們都是‘土雞瓦犬’”
“‘姑娘們?’你還見過挺多狐貍精的嘛!”
阿穆爾睜開眼,一愣。
琪琪格看著阿穆爾笑了,說道:“我問你娜仁漂亮麼,是想問你覺得她和阿成般配麼?”
阿穆爾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挺般配的啊,娜仁格日樂有姿色,號稱‘衛拉特第一美女’,阿成有錢,號稱‘衛拉特第一財子’。”
“‘衛拉特第一財子’是你給阿成封的吧!”
阿穆爾哈哈笑道:“我要是當上了衛拉特琿臺吉,就冊封他‘衛拉特第一財子’!”
琪琪格把頭靠在阿穆爾胸口,說道:“我還是覺得他倆不般配,說不出具體原因,只覺得娜仁並不喜歡阿成。”
夜深了。東城,兩衛兵騎著馬,手提著燈籠巡夜。
“最近不太平啊,我聽上師說,咱衛拉特要出大事!”
“是啊!而且東邊的沙漠之狐越來越猖狂了,我聽說甚至咱伊犁城也有她們的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