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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詩曼捧著阿成的臉，又是哭又是笑的說道：“長高了，也長壯了，就是曬黑了。”

陸光召在一邊和阿悌整理阿成帶回來的行李，說道：“他都二十好幾的人，哪還能長高。”

“對，二十好幾了，早該娶妻生子了。阿媽最近在輝特部給你物色了幾個姑娘，都是十八九歲如花似玉的年紀，都是諾顏的女兒，長得十分標緻！你抽空分別見見，挑個最稱心的。”

阿成笑道：“阿媽，你什麼時候兼職做媒婆啦！還有，但凡媒婆介紹姑娘，都會說姑娘如花似玉，貌美標緻。從媒婆口中聽來，世上皆是秀色可餐的女子，沒有面目可憎的女子了。”

戴詩曼敲打著他的頭下，說道：“油嘴滑舌！媒婆不這麼說，你們怕是連面都不肯見。說到底還是男人們膚淺，以貌取人。”

“那必須的！一個人，長的蓬頭歷齒，獐頭鼠目的，看著都難受，又如何能夠耳鬢廝磨，相親相愛幾十年。就比如說阿媽你，阿爸絕對是貪戀你年輕貌美，而不是因為你腹有詩書氣自華。”說著，他向陸光召做了個鬼臉。

戴詩曼笑了，說道：“照你這麼說，長的醜的，都該青燈伴一生，斷子絕孫麼？”

阿成笑道：“不是，長的醜的，要麼就好好讀書，要麼就多掙錢，比如像我一樣。”

“瞎說！你父母模樣都俊著嘞！”

“是麼！哎，可惜我從生下來都不曾見過他們”阿成嘆道，忽然發現阿爸阿媽都沉默了，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言語無狀。阿媽話的意思應該是自誇而已，沒想到自己竟聯想到親生父母那裡去了，惹得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阿成突然像想起什麼，說道：“阿媽，我帶來了江南特産，徽州臭鮭魚，還有紹興的花雕酒，阿爸應該很喜歡。”

戴詩曼十分欣喜：“臭鮭魚是徽州名菜，我自己都20多年沒再吃過了，我去收拾下，晚上好好吃一頓，回味下家鄉的味道。”

晚飯其樂融融，阿悌帶著禮物去給屬民分發完後，也被叫到桌上一起吃飯。晚飯後，陸光召有騎馬去草原上逛逛的習慣，戴詩曼知道他們父子倆有事要談，便不再伴隨。

夏日時節，白日長久，晚飯後，太陽才依稀下山，火燒雲紅透了半邊天。

兩匹馬並排緩慢悠閑的漫步。

“阿成，最近遇到了麻煩了吧，怎麼樣，需要我幫助麼？”陸光召關切的問道。

“阿爸，我能搞定。”

“真的不需要我幫助？”

“阿爸，我說了，我能搞定。”阿成其實並無十足把握，只是不想阿爸阿媽再卷進來。

“發生過的事從來不曾消失，只是沒人注意到罷了。系列巧合之下，事出蹊蹺，內在必然有聯系，這個聯系，往往就是解開謎團的鑰匙所在。”陸光召有意無意的說道。

阿成仔細品味著阿爸的話，雖然自己什麼都沒有給他說，但阿爸似乎什麼事情都知道。

阿成看著陸光召笑了。

兩人並駕齊驅，陸光召問道：“阿成，我聽說了一些傳言，說你要在伊犁開妓院，傳言屬實麼？”

阿成點點頭，說道：“屬實。”

陸光召嘆了一口氣，說道：“妓女賣身賣笑，本是下三濫的勾當，你要謹慎，當心世人的評說。”

阿成哂笑道：“我本無名無祿，又有什麼好在乎的呢。再說了，現今社會，笑貧不笑娼而已。”

陸光召緩緩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所以我輩更需有所為有所不為，為改變這濁世，但一番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