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籬聽到“死了”這兩個字，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她一邊哭一邊說：“我爹他，他祭鏡失敗，被吞噬了！”

“哦。”成伯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該如何問下去。

花籬哭了一會兒才覺得不對勁，雖然平日裡成伯和爹最喜歡抬槓，有時候甚至臉紅脖子粗的，但是這麼多年的鄰居還是有一些感情在的，怎麼此時聽到爹去世的訊息完全無動於衷呢？

“成伯，你剛剛聽到了嗎？我爹去世了呀！”說完，花籬的眼淚又湧了上來。

成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突然大喊了一聲：“老花啊！你怎麼能先走一步啊！”

蘇童和左小孟被他嚇了一跳，這表演未免也太浮誇了！

好在花籬正處於悲傷中，並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花籬，你也別難過了。你爹他福分薄，非要跟我比什麼終極祭鏡，結果落得這個下場！”成伯這話明顯是說給花籬爹聽的，“自不量力啊，自不量力！”

藏在壇中的花籬爹本來聽見女兒的哭聲，差點兒忍不住就要現身，此刻突然聽到老成趁機揶揄自己，悲傷的情緒不由轉為氣憤，在一旁狠狠撞了成伯一下。

“哎喲！”成伯沒有防備被偷襲，下意識地罵了一句，“該死的老花！”

“什麼？”花籬覺得成伯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什麼叫該死的老花？難道他一點兒也不顧念往日的情誼，不僅沒有一點兒悲痛之情，反而好像很解恨的樣子。

“不是，不是！”成伯自知失言，趕緊轉移話題，“花籬，我實在太難受了！老花他就是該死，怎麼能拋下你那麼狠心就去了？”

為了讓花籬相信他是真的傷心，成伯還努力擠出幾滴眼淚來。

“成伯，事已至此，你也別太難過了。”花籬抽搭著，“花巫大人剛剛離開，我爹雖然去了，但卻給整個家族帶來了無上的榮耀。”

“哦，花巫待了這麼久啊？”成伯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做戲做全套！”

“你說什麼？”今晚成伯莫名其妙的話實在太多，而且他怎麼知道花巫什麼時候來的？花籬現出懷疑的眼光。

“我是說，花巫待到這麼晚啊？”成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一直在說錯話，“上次我祭鏡，她都沒時間親自過來，看來對老花還真是重視。”

“再重視，我爹也回不來了…”花籬神思又飄到了花巫崖，“都是他們，不然也不會…”

成伯見她的樣子，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問道：“你怎麼這麼晚過來，是不是還有其他事？”

“成伯，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救那幾個外來的人？”花籬說這話時，神情很複雜。

“你是個善良的姑娘，救人本身是沒有錯的！”

“可是我爹為了幫他們找人，卻命喪花巫崖？”

“誰也不想這樣…況且人找不到他們心裡也不好受，連花巫都沒有辦法，說不定已經…”成伯沒有把剛剛他們分析的結果說給花籬，怕她一時接受不了。

“不會的，因為聽聽，剛剛回來了！”

花籬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擊中了在場的每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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