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只要找到墨籠,就能找到聽聽!”左小孟終於露出釋懷的笑容。
“墨籠一定在花巫崖!看花巫對這個地方如此緊張的樣子,說不定就在她府邸的最深處。”
蘇童和左小孟雖然進去過那個地方几次,但是每次都是走到了一半的位置就折返回來,根本沒有機會再往下走,一想到聽聽可能就被關在他們的“腳下”,恨不得馬上再去一趟!
眾人正興奮有了一些頭緒,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咚咚咚!”雖然聲音不大,但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蘇童示意大家都不要出聲,這麼晚了會有誰來成伯家呢?
等了一會兒,那聲音又想了起來,咚咚咚!
蘇童衝著成伯眨了眨眼睛,後者立刻領會到他的意思。
“誰啊?這麼晚?阿—”,成伯倒是個優秀的表演人才,不僅聲調慵懶,最後還打了個哈欠,聽起來就像剛剛被吵醒一樣。
一個細小的女聲傳了過來:“成伯,是我,花籬!”
什麼!花籬為什麼這個時間過來?
蘇童和左小孟一時間慌了手腳,就連被安置在白壇裡的花籬爹臉上也顯出驚慌的神色。
“千萬不能讓她知道我還活著!”
“為什麼?”左小孟不解,剛剛花籬傷心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她恨不得馬上告訴她這個好訊息,她爹沒死,自己和蘇童也沒有辜負她!
“在花巫那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我不想讓花籬攪合進來,不然的話花巫一定也不會放過她!”花籬爹神情哀絕,一開始他就盤算好了,絕不讓花籬有一點點危險,為了這個目標,自己甚至可以永遠不再出現在她面前。
“可是,老伯,你怎麼忍心…”,左小孟仍然不能領悟他的這種做法。
“寧願讓她傷心,也不能讓她涉險,老伯應該是這個意思。”蘇童低下頭,同時嘆了一口氣。
很多時候,世事就是這麼無奈。
“對!所以拜託你們,還有老成,千萬不要把我活著的訊息告訴她!”花籬爹眼眶溼潤,“發生了這麼多事,花巫已經不再是我心中至高無上的神了,但她依舊是臨水驛的神,掌握著絕對的生殺大權,如果她想要花籬的命,恐怕我們大家都毫無辦法,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我不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說完這些話,花籬爹把頭往下埋了埋,幾乎要鑽到罈子裡面去。
花籬在門外聽到裡面有些響動,於是又喊道:“成伯,成伯你在幹嗎?你不說話我就進來了啊!”
自從完成祭鏡之後,成伯家的門一直都不上鎖,就是為了客人進出方便。
此時,聽見花籬要進來,蘇童拉著左小孟就躲進了左手邊的一間屋子,花籬爹也像鴕鳥一樣藏了起來。夜色濃重,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什麼。
大家剛剛藏好,只聽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身孝服的花籬走了進來,眼睛哭得像兩個桃子。
“花籬,你這是怎麼了?”成伯故作驚訝地問。
“成伯,我,我爹…”,花籬說不下去,眼淚又掉了下來。
“你爹怎麼了?”成伯斜著眼睛看了看藏在罈子裡的人,“看你穿成這樣,莫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