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這是怎麼回事？”左小孟問，那女子一動不動如同死了一般。

“聽說是他們買回府的漢人女子，誓死不從，被打成這樣給扔了出來……”

“不是，說是個官家小姐，被賣到青樓了。”

“你沒看見剛才那個是蒙古人嗎？哪裡看出來是青樓了？”

“噓，你不要命了，敢在街市上說這幾個字？當心也…”

“又，又什麼了不起，侵我族類，他們…”

“快閉嘴吧，你想連累大家嗎？”

…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反而忘了去關心趴在地上的人。

左小孟打斷眾人的話：“咱們趕快把這位姑娘送去看大夫吧！看她的樣子，傷得不輕，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看大夫？”大家都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你沒聽見剛剛那人說了，誰要是敢救她，斬立決嗎？”

“那，那難道就不管她嗎？”左小孟沒想到這群人如此冷血，對方只不過放下了一句狠話，就沒有一個人願意施以援手，恐怕會惹禍上身。

“管不了管不了！”眾人紛紛擺手，向後退去，一個老婦人還“好心”地拉了拉左小孟的衣襟，“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如今這世道自保比什麼都難啊！在這大庭廣眾下救人？無異於挑戰他們的權威，千萬別做傻事啊！”

左小孟甩開了她的手，冷笑了一聲：“今日若是我不救她，來日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

眾人儘量站遠一些，只是遠遠地看著，恐怕將來被追究起來連累自己。

左小孟環視了一圈，目力所觸及全都是看熱鬧的眼神，就算有幾個想要出來幫忙的，也被身邊的人拉住了。

她嘆了一口氣，難怪柳應欽作為一個讀聖賢書的人都大肆強調趨利避害。在這個時代，自保已經成為了人們最奢侈的東西，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是因為本性冷漠，而是經歷了太多的苦難，才會做出本能的反應和選擇。

地上趴著的人微微動了一下，左小孟忙蹲了下來：“姑娘，你還好嗎？”

“夫人！您怎麼在這兒？”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左小孟抬頭一看，竟然是許久不見的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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