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弈給了閆夫人一個很合理的藉口——為慄海棠建立最堅固的靠山。
雖然閆夫人提出慄氏族更理正言順,但諸葛弈給出更好的反駁藉口:慄氏族的年輕一輩太多,繼承人爭奪在未來兩年後會愈演愈烈,到時候爭相利用慄海棠成為他們手中的利刃,會置慄海棠於萬劫不復的危險之中,這是他無法認同的。
縱觀八大氏族,莫氏和慄氏的子孫繁盛,烏氏尚可,程氏、司氏、典氏和燕氏亦有嫡庶子數人,唯有閆氏獨苗一棵,顯然閆氏族的下一任族長沒有懸念,除非閆夫人生下嫡子取代過繼子。
諸葛弈的一席話讓閆夫人啞口無言。她也算是看得明白,他口口聲聲為慄海棠謀取靠山,實則是為他自己找靠山。遊走在八大氏族中左右逢源並非長久打算,趁著年幼不懂事的奉先女憑由他牢牢掌控在手心裡,為自己謀個遠大前程也無可厚非。
閆夫人認同了諸葛弈的說辭,也願意接受他的結盟邀請,當然她也有自己的私心。誰知道未來日子裡她不會利用這兩個聰明的小孩子呢。
慄海棠一連吃了三顆粽子,摸摸鼓脹的肚子,說:“正事說完啦,師父也該回去啦。再過半個時辰各府的夫人要來赴宴,你留在這裡不合宜。”
“嗯,的確該走了。”
諸葛弈看看窗外天空的太陽,把一個錦荷包交給她,說:“這裡面放了艾草,你隨身戴著。”
“謝謝師父。”
慄海棠從腰上解下一個小小的香囊,跪在炕上,雙手捧著,說:“我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兒,只能趁睡覺前的半個時辰繡個香囊作禮物,裡面也放了艾草。希望師父不嫌棄,請收下吧。”
“多謝。”
諸葛弈莞爾,收來香囊藏於袖中。抬手輕觸她紅腫半邊的臉蛋,寒冽目光掃過對桌坐的閆夫人,唬得閆夫人如坐針氈,懊惱自己不該那麼衝動。
慄海棠抓住他的冰冷大手,嬌滴滴勸說:“師父別生氣,一巴掌而已。回頭讓青蘿弄個冰帕子來冷敷,很快能消散瘀痕。”
“上次的化瘀膏還有嗎?若用完了只管派人去無心院要,別自己亂用土方法。”
“我近來又沒受傷,大瓶的膏子哪能用完呢?師父且放心去忙重要的事情吧。”
慄海棠推推他,故意憋氣鼓起兩頰像只小青蛙佯裝很可愛的樣子。五指痕明顯的半邊臉蛋讓諸葛弈心疼不已。
“師父,快去吧。”
“真拿你沒法子。頑皮!”
諸葛弈捏捏白皙的臉蛋,忍住親親她的意念,起身與閆夫人作揖辭別,離開。
立即,有青蘿進來回稟。
“大姑娘,各府夫人的馬車已到,楊嫫嫫率眾去迎了。”
“全都安排去東花廳,遣小丫頭去後廚院告訴劉廚娘,讓她麻利些別誤了開宴的時辰。”慄海棠拿溼帕子淨手,說:“閆夫人且先去東花廳坐坐,我去把這臉消消腫。”
閆夫人尷尬地起身行禮,“慄大姑娘恕罪,妾身當時怒得失去理智,實不該對你動手。請慄大姑娘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