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鞋子溼了。”
她是很善良的小姑娘呢。看到慄族長嚇尿溼了鞋子,總要提醒一聲免得他著涼呀。雖然八月秋的氣溫仍顯熾熱,可她總覺得慄族長身上一股股寒颼颼的。
慄族長低頭瞧瞧自己的鞋子,的確是溼的。青石磚上還有鞋印子呢。可他真的沒有嚇尿呀,這真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啦。
“咳咳,我剛才在後院侍弄花草,澆了水。應是那時……嗯,對,是澆水時淋溼的。”
慄族長試圖給自己挽回點顏面。可他不知道自己越描越黑,甚至忘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俗話。
等到明日他去瓷源堂議事時,每位族長都會笑眯眯地調侃一句“慄老兄,今兒你的鞋子沒溼啊!”,“慄老弟,你今兒出門前沒侍弄花草?”,“慄大哥,你的鞋子是新穿的嗎?”
慄族長心裡那個窩火喲。恨不得把慄海棠給掐死洩憤,她什麼時候來慄氏中正府不好,偏偏在他侍弄花草淋溼鞋子的時候來呢。
當然,此時的慄族長除了尷尬、只有尷尬。他問清慄海棠的來意,立即吩咐老管家親自領慄海棠和烏銀鈴去慄君珅專門準備授課的小書房,再派人去東院尋慄君珅。
慄海棠和烏銀鈴強忍著笑一路被老管家請入小書房。這是設在前院東廂的一個隔間,裡面擺著三張桌子,一張是師座,一張是給慄海棠的,第三張應該是……
“海棠妹妹何苦親自跑一趟,派個小廝來傳話,我騎馬趕去奩匣閣多好。害你一路顛簸辛苦,不知子伯兄在背後如何責怪我呢。”
慄君珅提袍擺進門就是一通客套話。客套是做樣子給老管家看的,言語中也不失對海棠的關心。
“學生拜見儒師。”
慄海棠恭敬揖禮,又扮成俊俏儒生的模樣,逗樂了慄君珅。
慄君珅雙手背後滿意地點點頭,故作嚴肅地沉沉嗓音“嗯”聲,指著為海棠準備的桌子,“坐吧。”
“謝儒師賜座。”
慄海棠恭恭敬敬坐下,對著烏銀鈴擠眉弄眼。
烏銀鈴羞窘地學著海棠的模樣給慄君珅行禮,但她沒有稱“儒師”,僅稱呼“慄大公子”。
慄君珅斜睇一眼海棠,勉強收了烏銀鈴作“學生”,指指第三張桌子,說:“這本是我四弟的位置,今兒他要留在府裡照顧四嬸孃,你先坐在這兒吧。”
“謝慄大公子。”
烏銀鈴行福禮,安安靜靜地坐在小桌後。她從始至終低垂著頭,拘謹得像第一次見到慄君珅似的。
慄海棠好奇地盯著烏銀鈴,從來不知她是個害羞的姑娘?難道……目光移向慄君珅,他正站在書櫃前翻開一本《論語》,似乎思考著該從何處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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