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二爺咬牙忍住,看也不看小姑娘牽著少年的手大步離開。他面對翎十八,心中怒火翻湧。
翎十八慢悠悠抬起手,立時有黑衣暗衛出現,兩個衝去隱蔽後門救慄族長和慄燕夫人,第三個黑衣暗衛砍昏那陌生的女子直接帶走。
慄二爺見自己的婢女被擄走,登時惱怒地瞪著翎十八,厲聲質問:“翎爺,你為何要帶走我的婢女?”
翎十八把一塊白玉扣丟給慄二爺,冷笑道:“你先看清楚這東西吧。”
慄二爺展開掌心,亮如星辰的眼瞳凝滯,故意壓低地吼聲亦帶出驚懼的顫音兒。
“你,你怎麼會……它怎會在你的手裡?”
“看來你認得它,也知道它是誰的貼身之物。”翎十八笑吟吟地走近慄二爺,附在他的耳邊小聲提醒:“別以為你當初做下的事情無人知曉,慄楚夫人的死因一日未明,楚家怎會消停?你想奪慄氏族的族權,該掂量掂量自己的勢力。”
“楚家也……奪權?”
“是啊。你的大侄子是楚家的外孫子,楚家當然要扶自家孩子上位。既為姐姐報仇,又能掌控慄氏族,楚家迴歸瓷裕鎮之日便是慄氏族毀滅之時。慄二爺,想清楚再行動,別把自己陷進去,反成了慄氏族的千古罪人。”
翎十八一席話說完,兩名黑衣暗衛已扛著昏厥的慄族長和慄燕夫人悄悄離開。他拿出一塊碎銀子丟在桌上,冷笑幾聲便絕塵離去。
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慄二爺,他坐在土炕沿兒盯著掌心裡的白玉扣發呆。這白玉扣是一對的,因長嫂和大侄女是同一天的生日,他便命玉匠人特製一對白玉扣送給長嫂慄楚夫人和大侄女慄雲楠。一個白玉扣上刻了長嫂閨名的“緣”字,而他手中的這個白玉扣刻的是“楠”字,是大侄女之物。
他記得長嫂待他和三弟、四弟如親弟弟般呵護,一年四季的鞋子和炭火皆是她精心準備的。冬天他練字時凍得手生凍瘡,也是長嫂徹夜未眠縫製一對小皮毛筒子,讓他練字時套在背掌處,露出五指握筆又不礙事。
記憶如洪水般湧來,慄二爺的眼睛溼潤了。他將白玉扣緊緊握在掌心,毅然起身追出屋外,看到不遠處池塘子邊正在指揮護衛們用輕功採摘枯蓮蓬。
“二爺。”
女子從旁邊的灶棚裡迎過來,擦乾手上的水漬,從襖兜裡拿出一張摺疊仔細的信紙,柔聲道:“這是慄燕夫人寫給二爺的。”
“哼!她寫什麼都與我無關。拿去燒了吧。”
慄二爺煩躁地揮開女子的手,欲走時又被女子攔住前路。他隱怒道:“拿去燒了,沒聽到我的命令嗎?”
女子柔聲哀求:“二爺,這是夫人寫的信,請你念在夫妻情分上看看夫人的信吧。奴婢相信夫人是有苦衷的。”
“她連殉葬都不肯,還談什麼夫妻情分。她的苦衷就是後悔嫁給我!”
慄二爺冷睨捧在女子掌心的信,攥緊白玉扣定定神兒,大步朝池塘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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