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二老太爺穩坐泰山,見慄族長固執不肯服軟。他握著柺杖龍頭一下下敲打地面,發出“咚咚咚”聲,恨鐵不成鋼的訓斥。
“身為奉先女母族的族長,你親手燒燬奩匣閣,是一大罪;牽連慄氏族在八大氏族的聲譽日漸消沉,是二大罪;罪無可恕卻不肯伏法,是三大罪。”
細數三大罪狀,慄二老太爺再次厲喝。
“跪下!”
“不跪!”
慄族長堅持自己沒有錯,他站起來挺直腰板,憤憤不平道:“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們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哼!”
“兇手是誰,我們很清楚。今兒你連累慄氏族損失一筆不小的銀子,明兒烏族長也會被清算,害烏氏族一落千丈。慄氏族和烏氏族的聲譽從雲端墜入塵埃,誰最高興?”
慄二爺談笑間扯出烏氏族,提醒眾人別忘了火燒衍盛堂的烏族長。
“哼!我即刻去找他,重建四大院的銀子他們也該出一半。”
慄族長給自己找個藉口,眾目睽睽之下落荒而逃。
望向慄族長逃走的背影,慄二爺嗤之以鼻,譏諷:“就他這樣的人,有何臉面霸著族長之位?”
一直沉默不語的慄四爺坐在角落裡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猜測他們內心的想法。
他一向不參與家族的鬥爭,年少時跟著二哥學習,成年後對家族的生意避而遠之,如今有妻有兒有好日子,他更不想參與三位哥哥們的鬥爭。但有一事他不能忍,就是花甲之齡的二堂叔也蠢蠢欲動。
他可以看到慄氏族長之位落在任何一位哥哥的手裡,或者他最喜歡的大侄子慄君珅的手裡也可以。但二堂叔不可,尤其他昨夜收到一封密信,更加堅定阻止二堂叔奪權的決心。
慄四爺忽然從角落裡走出來,恭恭敬敬地向慄二老太爺,慄二爺及眾位同族的老爺們作揖行禮。
“二堂叔、二哥、三哥、同族的諸位兄弟們,我有個主意要與各位說說,若說得對還請各位好好商量,若說得不對還請恕罪。”
“四小子有何主意儘管說出來,對了咱們採納、錯了咱們再商量。”慄二老太爺很滿意慄四爺言行有禮、不驕不躁的脾氣。
慄二爺鼓勵說:“別怕對錯,儘管講來。有二哥在,誰敢為難你。”
“多謝二哥。”
慄四爺揖禮謝過,略沉思,說:“衍盛堂乃八大氏族的祠堂,不論燒燬祠堂的罪人是烏族長或是族長大哥,重建之事該由八大氏族共同出錢。他們有罪,可依《祖規》施懲受刑,怎能用銀錢來贖罪呢?”
“嗯,此話有理。”
慄二老太爺頜首附和。
慄四爺作揖謝過,繼續說:“奩匣閣乃奉先女之閨所,奉先女是侍奉八大氏族先祖們的仙婢。重建奩匣閣之事,仍該八大氏族合力出錢,無關罪與罰。”
“這話,也有理。”
慄二爺點頭。
慄四爺作揖謝過,依然神情平靜,語氣淡淡地說:“無心院和隆福家廟,一個是大賢居所,一個是供奉神佛、祈願平安的寺廟,也該由八大氏族出錢來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