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煦驚訝她怎會沒離開,那蒙面黑衣人是否她暗中派來的?
慄海棠來到他面前,說:“谷宅小東家惹不得,可惜玖大姑姑不聽勸。罷了!元五爺揭穿我的新身份沒關係,千萬別口不譯言出賣師父。”
元煦正色道:“海棠姑娘放心,我和程公子已在諸葛公子前發過毒誓。”
慄海棠釋然一笑,說:“師父心思縝密,我自愧不如。既然小五叔和花哥哥有了思量,我不多閒話了。告辭!”
“等等!”元煦側前一步攔住她的路,問:“剛剛的蒙面黑衣人,是海棠姑娘的護衛嗎?”
“蘇老家主養在良和城的探子,專門盯住吳家人的舉動。”慄海棠與元煦並肩同行,慢慢走出院子朝宅子的東偏門行去。
穿過長長的遊廊,元煦忽然停下,問:“蘇老家主不喜蘇妙清,為何還助她?”
“為了師父呀。蘇妙清不得寵又怎樣,她是女子。”慄海棠緩緩慢行,元煦幾步追上。聽她細語輕聲,說:“能成為天下第一大商的妻子,縱然不喜也要護著。若一日攀龍附鳳得了威勢,蘇家一步登天躍到江南四大商族之上。呵呵,不喜歡也變成喜歡,不寵愛也變成寵愛。”
“原來如此。”
元煦恍然大悟,感嘆:“蘇老家主好謀算,難怪平日棄如敝履的蘇妙清會帶來良和城為吳老家主拜壽,真真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是啊。看來玖大姑姑與蘇老家主早已沆瀣一氣、裡應外合。”
慄海棠悵然嘆息,對莫容玖的失望讓她心裡發苦、眼眶泛疼。
元煦搖頭否認,說:“不會的,她不會與蘇老家主合謀。她不知道諸葛公子就是天下第一大商,怎會答應與蘇老家主合作呢?”
“蘇老家主有意隱瞞,蘇妙清也有意隱瞞,她怎會知曉師父的真實身份?”慄海棠邀請元煦一同登上馬車,對青蘿說:“你回刀宅去見師父,就說我們先行一步回良和城。”
“是。”
青蘿喚出護衛來駕馬車,她接來韁繩翻身上馬,對海棠說:“小主子在良和城的新谷宅等著吧,主人傍晚會到。”
“好。”
慄海棠放下車簾,喚駕馬車的護衛不必擔憂她怕顛簸,爭取晌午回到良和城。
元煦驚訝,問:“為何這麼急?難道玖兒有危險?”
“不會。有我的人跟著,出不了事兒。”
慄海棠鎮定的說,拿來一顆果子送給元煦,說:“吃完就到家啦。”
元煦不疑有詭,接來大咬一口,之後便失了知覺、昏迷不醒。
待到元煦醒來之時,已躺在一張乾淨柔軟的榻上,旁邊坐著磕瓜子的劉二孃和毀容的蘭月。
他捂著昏沉沉的腦袋慢慢坐起,打量屋室擺飾很普通,傢俱粗糙似是平凡百姓的家中所用。
劉二孃吐出瓜子殼,對蘭月說:“去稟告小主子,元五爺醒了。”
蘭月倒來一杯熱茶,說:“小主子算過時辰,不必稟告。元五爺請喝茶潤潤喉嚨。”
“這是回良和城了?”
“沒。”劉二孃從布袋裡抓一把瓜子,說:“你還在良平城,小主子回了良和城。”
“那玖兒……”
“應該在良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