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修行之人,卻掩蓋了全身的氣息活在凡間,自然是難以找到合適的姑娘。
甪南豐聽到叔叔說這個,有些害羞。他不怎麼外出,見過的人少,被叔叔保護得很好,有些羞怯:“這又不是什麼著急的事情……”
話雖這麼說,但常無憂察覺到剛剛甪南豐總是偷偷抬頭看她和曲肅,眼中有些羨慕,還是懷春啊。
常無憂怕他尷尬,不再說這事。
甪行終於說起了常無憂的病情來:“我家的丹典遺失了幾本,很多病和丹藥我們都無法了。但正巧,你這情況,我們正好有法子。”
“之前你們是不是殺死過修行之人?”甪行問。
“自然。”曲肅搶先回答:“是我殺的。”他承認得很快,生怕甪行覺得是常無憂的罪過,不再給她看病。
但甪行並不介意,只是點了點頭:“那些人死前一定對你們懷恨在心,恨不得拉著你們共落黃泉。”
他忽然有轉頭說起其他的:“有一種符,和追蹤符很是相像,也和子母命符頗為相似。”
“這種符名為牽連符。用了之後,可以追蹤,也可以控制另一人的生死,但這個符要求很高,施符的人必須要比被施符的人境界強上許多。”甪行頓了頓:“通常是修行者用於凡人身上。”
“這符必須被安置在人的血肉之中,頗為惡毒,並且恃強淩弱,並不怎麼光彩。”
“還有個更大的缺點,就是這符需要施符的人提供很多的靈氣。用在凡人身上,還需要很多的靈氣,說實話其實有些浪費,因此很久沒人用過了,也早就失傳了。”
但常無憂已經明白了:“我身上有這個?”
甪行終於點了點頭:“對。”
他看向常無憂的身體:“若我和侄兒沒有看錯的話,一定有人將牽連符用在了你身上,並且那人很快就死掉了。”
“但他死時,符還在你身上。人死時怨氣強烈,就算人死了,也能留在世上一段時間。時間久了,怨氣便消散了,但你不一樣。牽連符需要的靈氣還在你身上,便給這些怨氣駐留的空間。”
“怨氣根本無法察覺,而産生怨氣的人已經死去,怨氣便慢慢變成了死氣。”
“這些氣還記得主人生前的執念,想要將你拖進陰間。”
甪行看了一眼甪南豐,甪南豐便遲疑著開了口:“若我沒有看錯,你全身死氣最重的是胳膊,那符是被下在胳膊上?”
常無憂下意識地將胳膊彎起,放在胸前。
是他。
她忽然便想起了那時候,君深將她的胳膊擊碎,血肉都裂開,露出裡面的森森白骨。
她只以為他是在洩憤,誰知道他竟然有更加惡毒的想法。
果然是他。
如同無聲無息的毒蛇一般,即使死了,口中的尖齒仍然有著致死的毒液。
君深殺了她的家人,仍然想將她拖入陰間。
曲肅只恨自己當時沒有讓君深死得更痛苦一些,無憂這些日子的磨難,都讓他對君深的仇恨更深一層。
他們原本以為和君深的恩怨已經了結在他死去的時候,誰知道君深即使已經到了陰間,仍然對著他們露出了陰惻惻的笑。
他折磨了常無憂這麼久,讓曲肅他們痛苦不堪。
君深死了,但君深沒輸。
他們贏了,但他們贏得形容狼狽。
曲肅不願再提起君深,直接問:“無憂能徹底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