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證行醫的罪狀嚴重可是可以直接一步送入監獄,貓澤奈奈哪裡敢認這話,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偶爾、偶爾兼職一下……”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完全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被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逼得差點說不出話。
津島修治拖長聲音問道:“偶爾兼職一下?”
貓澤奈奈沉默片刻,含糊道:“咳、不是正常的治療手段都是一些應急用的辦法。”
瀕死重傷的術式能力,看見傷者需要治療都是應急處理。
沒有醫師執照的醫生不能正常行醫,她充其量是為傷者處理一下傷口,清除附著在上面詛咒。
“原來如此,奈奈是治療類的能力者,”津島修治轉身幾步,撿起被貓澤奈奈打飛的小刀,止不住臉上的可愛笑意道:“我好像沒有告訴過奈奈,我的能力……”
閃著寒芒的刀刃架在脖子上,輕輕一壓刀口割破面板滲出一絲絲鮮血染紅刀刃和領口的衣服布料。
“無效化,我可以無效化一切特殊能力。”
不過七八歲的孩童嘴角揚起甜蜜的笑容,一字一頓道:“不管奈奈的治療能力有多麼強大,只要這裡的氣管被劃破,你都無法治療我。”
不明白活著的意義,自然也不會明白生命的重量。
津島修治這次的做法真的惹惱了貓澤奈奈。
她微微眯著眼睛,沒有受到他的言語影響,紅眸安靜映出津島修治微笑的表情。
一種類似偽裝的虛假甜蜜乖巧可愛,逐漸轉變為釋然放鬆,終於可以得償所願的淺笑。
這時候的津島修治已經沒再掩飾什麼,拋去一切在津島家戴上的面具,神情不像普通的孩童,但也不像什麼疲憊至極的大人。
他的眸中猶帶著幾分微弱的茫然,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緒深藏在心底。
“修君知道今年是什麼年嗎?”貓澤奈奈突然這麼問道。
以為她會說什麼勸阻的話或是上前阻止的津島修治都被她問得迷惑一下,道:“奈奈要是想透過這些話分散我的注意力,沒有用的哦?”
“我要是想阻止修君,不需要用這種辦法。”
貓澤奈奈說得十分平靜,津島修治上下打量她,緩緩謹慎回答。
不知道他的回答有什麼問題,竟讓她的眼神一下清明許多,似乎隱約明白什麼。
在津島修治還跟警惕的小動物一樣打量她時,她深吸一口氣,喊道:“修君。”
不需要咒力加速,貓澤奈奈直接一下撂倒津島修治,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握住小刀輸入咒力崩碎刀身。
“我其實是一直在前線活躍的術師,”她垂眸看著津島修治愣住的神情,輕笑著道:“以修君的體術,我根本不需要用上治療。”
二十年前。
她現在身處的時間是二十年前,津島修治還沒有離開青森改名為太宰治的過去。
與戀人極其相似的五官,相同的無效化能力以及習慣偽裝自己戴上假面的別扭性格。
即便二十年前的太宰治與她認識的太宰治有很大不同,但總有一些屬於“太宰治”的色彩是不會因為時間流逝而消失。
她早該認出津島修治是太宰治的幼年時期。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會消除她咒力和術式的無效化能力沒有對她起反應。
貓澤奈奈幾次碰到津島修治都沒有被消除體內的咒力,自然一下沒有想到面前的男孩就是太宰治的過去。
那枚在她腳邊冒出濃濃煙霧的炮彈將她送回二十年前的時間,這下真不知道要怎麼回到未來的二十年後。
“奈奈,我們私奔吧。”被她一下撂倒躺平在竹林的津島修治這麼說道。
她輕眨兩下眼睛,摸摸他的額頭道:“修君是生病了?”
“沒有生病,”他拉住貓澤奈奈的衣袖,開始耍賴道:“奈奈快帶我走,我不要繼續呆在這裡了。”
他平躺在地上滑動四肢,完全不顧什麼多年生活在大家族的氣度,趁著貓澤奈奈沒有跟他生氣,立刻開始得寸進尺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