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走出了萌花樓,卻並沒有真正的離開,而是在萌花樓外的一個面攤前坐了下來,要了一碗麵,從這裡看去,萌花樓裡進進出出的客人都看在眼裡。
一碗麵還只吃了兩口,蘇然便看到萌花樓門口停下了一頂四人抬的大轎。
轎子精美,就連抬轎的轎夫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布料縫制,可見派來這頂轎子的並非一般人。
不多時,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春.光滿面的姑娘從萌花樓中款款擺擺、笑笑盈盈的走了出來,上了轎,四個車夫立即抬起轎子,往城裡的另一條街道走去。
蘇然付了面錢,立刻去追那頂轎子。
因為他已經看清了那個坐上轎子的女人,正是江南月。
剛才還在他面前為金駙馬的失蹤哭泣哀傷的江南月,這時春.光滿面,盈笑動人,好像又完全變了一個人。像她這樣的女人,本就像是一個變來變去的戲子。
四個轎夫腳力都不錯。
轎子漸漸抬離了鬧市區,往京城一條僻靜的街道抬去。
江南月打扮得明豔動人,一定是被送去服侍一位京城的大戶貴人。
一般真正有錢顯赫的人都不願住在鬧市區,只有寧靜的地方才能尋求到內心的寧靜。
轎子抬進了街道的陰影裡。
突然,轎子裡傳出了一個尖銳的聲音。
女人的尖叫聲。
聲音突兀地響起了一下,又急促突兀地消失。
四個轎夫都嚇了一跳,立刻停下轎來。
轎夫掀開轎簾。
然後陰暗的街道裡傳來了轎夫驚恐的叫聲:“死……死人了!死人了!”
轎夫驚慌失措地跑開,忽然一頭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發生了什麼事?”蘇然抓著這轎夫的衣襟問道。
“死……死人了!”轎夫語無倫次,“好恐怖的死法!……”
話沒說完,人已跑開。
四個轎夫在一眨眼間就已經跑得沒了影。
蘇然幾個箭步,躥到那頂轎子前,猛地掀開轎簾。
——轎子裡面是空的,江南月已經不在了轎子裡。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