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玖師妹擅長醫理,並不擅毒,她來也沒用。”沐岸灼皺起眉頭,再見那血呈紅色後,才掐住傷口止血。
片刻後,息扶黎身上漸次涼下來,他臉色又開始泛白。
姜阮茫然無措,她愣愣看著息扶黎,腦子裡一片空泛。
沐岸灼思忖片刻,忽然說:“酥寶兒,你能救他。”
姜阮轉頭看著沐岸灼,好似沒聽懂沐岸灼的話。
沐岸灼道:“師父教過你的,沐家的九針術,九針術應當可以將他體內的毒逼出來。”
姜阮怔然,沐岸灼的話在她腦子裡轉了半天,她才反應過來:“九針術?大師兄你不會嗎?”
沐岸灼認真道:“九針術,只有沐家嫡出才能學的,所以這世上,只有師父和你才會。”
姜阮並不清楚這些,前些年爹爹笑著說,教她紮針玩耍,她便聽話得學了一兩次。
過後,爹爹不曾再提及,她也就擱腦後沒再管過。
沐岸灼說:“我們都曉得,酥寶兒你很聰明的,所以你可以救他的,只要你想。”
姜阮表情都快哭了,她抖著唇說:“大師兄,我只記得下針xue位和順序,而且爹爹只讓我在木頭人身上紮過一次,我沒紮過其他人……”
“沒事,”沐岸灼揉著她指尖,“一次就夠了,你就當這次還是紮木頭人。”
小姑娘不斷搖頭,艱難的說:“他不是木頭人,他是大黎黎呀。”
她要是紮錯一針,後果不堪設想。
沐岸灼嘆息一聲,行醫者,手上拿捏的是活生生的性命,但凡差錯一點,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讓小姑娘負擔這些。
“酥寶兒,你聽大師兄說,”他握著她肩,默默給予她勇氣,“你不想大黎黎有事對不對?所以你絕對不會出錯的,相信大師兄,我會再旁看著。”
姜阮看了看沐岸灼,又看了看息扶黎,抽了口冷氣,聲音都在發抖的說:“嗯,我不會出錯的,我把大黎黎當木頭人,他就是木頭人……”
沐岸灼立馬讓伏虎和阿桑去準備,並守在門口,天塌下來也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他擺出一排粗細不一的銀針,亮如白晝的燭火下,銀光點點,泛著森冷點光。
姜阮一身冰冷,她木著臉,不敢去看息扶黎的臉。
“酥寶兒,大師兄在這裡。”木按照拍了拍她的肩。
手下的肩膀,骨架嬌小,還沒有幾兩肉,甚是嬌弱。
姜阮撚起袖子揉了揉眼尾,將那點濕潤逼回去,她緊了緊手,白著臉勉強道:“我知道,大師兄,我一定會治好大黎黎的……”
她說著這話,已經撚起了一根細細的銀針,小小的銀針在她指尖,像是冰做的,冷的她動不了。
沐岸灼皺眉,到底還是太過勉強,可九針術不光是下針xue位和順序至關緊要,下針的手法也有講究,便是目下姜阮跟他口述,他也是學不會的。
是故,只有讓小姑娘親自來動手。
姜阮深呼吸,她擒著針懸在息扶黎胸口上方,白瓷肌理,綴一點嫣紅茱萸,不僅不女氣,反而有一種精緻的美感。
擔憂之色從沐岸灼眼底閃過,他摸著短須,並不敢在這時候說話。
姜阮手動了動,銀針下落,眼看就要刺破肌理,紮進肉裡。
她突然又頓住了,沐岸灼正在疑惑間,就見微微低著頭的小姑娘說:“大師兄,你能否在外面守著。”
那語氣,少了起先的慌亂和無措,反而多了幾分平淡。
沐岸灼表情凝重,他仔細看著姜阮,總覺得她這會有些不對勁。
姜阮複又開口:“大師兄,我沒事,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