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酥酥眨眼,杏眼純然漆黑。
白言之略有忐忑,他記得,幼時那會的姜阮,挺嘴饞的:“去吧,那廚子真不錯的。”
豈料,姜酥酥忽然道:“白言之,你整日裡纏著阿桑,莫不是心悅她?”
這話一落,白言之劇烈地咳嗽起來,他還心虛無比地偷瞄阿桑。
阿桑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碧色雙眸,她一下抓緊姜酥酥,想也不想的道:“酥酥,你胡說八道什麼?”
所謂旁觀者清,姜酥酥看的分明,白言之面對阿桑的時候,那表情和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她揚起下頜篤定的道:“阿桑,不會有錯的,他就是心悅你!”
阿桑皺起眉頭,正要說什麼,白言之跳起來臉紅筋漲地吼道:“姜姜阮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話落,他倏地反應過來,一下捂住自個嘴巴,不敢再看阿桑,轉身一溜煙就跑了。
姜阮輕聲笑了,她從沒想到,白言之竟然會有這樣狼狽的一天。
阿桑無奈:“人已經走了,酥酥你莫玩笑了。”
姜酥酥斜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沒玩笑,阿桑,白言之是真的喜歡你呢,看那模樣是喜歡挺長時間了。”
阿桑糾結地撓了撓後腦勺:“我不想談情說愛,我要去闖蕩江湖,過幾年還想去波斯那邊看看。”
她這模樣,總歸在大殷另類了一些。
姜酥酥也不規勸,反正,白言之究竟是不是值得託付終生的良人,目下亦未可知,而阿桑在她心裡顯然更重要一些。
兩人錯開這話不提,高高興興地繼續逛起街來。
躲得遠遠的白言之從街坊兩邊的商鋪簷下鬼鬼祟祟地探出腦袋來,他往那邊瞅了瞅,見兩人走遠了,又趕緊跟上去。
逛了半條街,他硬是就這般跟了半條街。
姜酥酥往嘴裡塞著甜甜的肉鋪幹,她用手肘撞了阿桑一下:“還跟著呢。”
阿桑往後一看,就只見到白言之慌忙轉身的背影。
她頓了頓,忽的說:“你在此等著,我去去就回。”
姜酥酥點頭:“去吧,我去天福樓叫一桌好菜邊吃邊等你。”
兩人說妥當,姜酥酥就見阿桑氣勢洶洶得朝白言之大步過去,她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轉腳上天福樓去了。
白言之捂著快要蹦跳出嗓子眼的心髒,他怔怔瞧著阿桑走近,那雙亮澄如火的碧色眼瞳,美得讓他眩暈。
阿桑居高臨下,沒好氣的道了句:“跟我來。”
話畢,她率先走進旁的巷子裡。
白言之揉了把臉,努力拉回理智,不遠不近墜她後頭進了巷子。
阿桑一直往裡走,左拐右拐,最後走進了人少的暗巷中,眼見四下無人,豁然轉身,掄起拳頭就要砸過去。
“慢慢慢!”白言之抬手格擋,並往一邊跳開,“你打我做甚?”
阿桑哼了哼:“那你一直跟著我做甚?”
聞言,白言之騰地紅了臉,他轉身面壁幾息,努力平複情緒,又回身道:“你既是曉得我心意,我也就不瞞你,我是跟姜阮說的那樣,所以你要不要嫁給我?”
阿桑放下拳頭,狐疑的問:“你腦子被門夾壞了?”
畢竟,她跟他每次見面,不是動手就是動腳地打上一架,還半點都不留手的那種。
白言之哭笑不得,他深呼吸道:“沒有,我正常著,你要不要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