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看起來你對自然萬物的原理很好奇，也很有天賦。”

司暃直接叫出人家名字，溫晉浩便也不卑不亢行了個書生禮，繼續問道：“不知道司姑娘那邊的人們，是如何收服電的力量，將其變成可以推動汽車行駛的力量呢？”

方才一激動，便將車停在路邊親自翻直播，現在驚喜緩過來，司暃又一腳油門踩起來，將車行駛上縣道。

繼續一邊行駛一邊回答。

“電能轉化為機械能，不要說應用到你們的生活中，就連理解其中原理，都是十分艱難的事情。”

下午天幕下圍觀的人流量早就翻了幾倍，都城長安不缺能人，聽到司暃這般說話，便有人開始不高興。

“閣下未免太小看我等，不妨說說看？”

司暃笑了笑，反問道：“足下可知什麼是分子？瞭解電子電荷和電流嗎？電流的串聯與並聯，當電壓達到多少便能致人死亡？”

“……”

秋風變得蕭瑟，一時間人們神色各異。

對不起，這女人方才一席話，他們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方才自問學高孤傲之人，語氣晦澀：“閣下說的這些……都與電和機械能有關嗎？”

“後唐的讀書人，自開蒙認字，到理解經書字義，就需要三五年時間。然後選擇不同的流派學術，有些人窮盡一生都不敢說將學問學盡。”司暃毫不客氣道。

“更何況物理這一門學科，本就是我們後世興起並建立的一門學問。在提到電能這部分微觀物理之前，我們的學生早就有了八年的算術學習基礎，一年宏觀物理的認識。”

“即便如此，我們的學生本就生活在這個處處充斥著知識資訊的時代，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都不敢保證幾句話弄懂物理。小夥伴們若是對這一門學問感興趣，可是需要堅韌不拔的毅力，與甘於寂寞的決心哦。”

直播外人們震驚到不知能開口說什麼，倒是溫晉浩那小子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司姑娘的時代，是有一門專門的學術流派，研究這些知識的嗎？”

司暃點了點頭：“這一門學問，需要非常好的算術基礎。據我所知，後唐的人們，連算術都不太重視。文人輕視算學，數千年學術界橫向發展，卻難有突破。”

“算學工學被你們這裡的讀書人當做旁門左道，諸位可知，就是這些知識，正是後世人們敲開自然之門的鑰匙，是人們飛上九天攬月的依仗。”

這是司暃第二次提到“飛上九天攬月”，後唐的人們在熟悉感過後，從第一次的根本不信，到這一次不由心裡存疑。

“飛上九天攬月，你們真的做到了嗎？”

“天宮之上，是什麼樣子的呢？”

古人們問出這一句話的語氣，有疑惑，還有一縷說不出來的心酸。

有人的語氣小心翼翼，他們將信任交付給這個千年之後的後人，秉著呼吸，連心跳聲都越發清晰。

凡人登月，是華夏兒女數千年的嚮往，卻又艱難地毫無希望。

他們拿出信任，一顆鮮活的心在砰砰跳，他們沒有做到的事情，後人真的做到了嗎？

他們懷揣希望，卻又害怕失望。

司暃緩了緩語氣，堅定的回答道：“是的，我們……飛上九天，也成功登月。”

“秦關漢月總依舊，大江東去浪不休，我們對月吟頌千年，這個時代的人們，已經實現了祖祖輩輩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