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炸開:“夏秀士要和人鬥秀,要殺王斌……。”
王斌大叫:“這不公平,我是書科,要是鬥秀,沒有士兵配合,怎麼能發揮最大戰力?你還是樂者,若是唱那首精忠報國,我,我……”,
夏弦除了書科,至少還兼修樂科,在秀才文位,樂者殺書者,若單挑毫無懸念。
“而且,你成為秀才時間長,我很短,不公平。咱們也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恨,我為何與你鬥秀?”
實在是王斌內心對夏弦有些畏懼,四肢彷彿又一次被打斷,酸軟無力。
“沒有仇恨?”夏弦忽然笑了,他指著身後道:“你我不死不休之恨,何來無仇恨?”
其實夏弦冤枉了王斌,王斌真是不知道昨夜發生過什麼,那是王斌父親迫於南都傳來的壓力,與家族長老商議後做出的決定。
王斌也不知曉枯北盜是王家的武力,蓋因讀書人若心念不純,知曉自家豢養水賊,必然難以更進一步。君不見,枯北盜雖然強大,但是從未有秀才露面麼?
非王家不想讓秀才,甚至夫子坐鎮,實在是不敢,怕汙了其內心。故所以,傳的沸沸揚揚枯北盜是王家勢力,王家一直極力否認,為的就是避免家族學子內心被汙。
到了王斌,他是重點培養物件,自然更不能讓他知曉家族有這樣一隻不正義的勢力。他從不知曉自家有水賊,更遑論是知道昨夜發生過什麼。
無法想通的他叫道:“夏弦,你我不過是口舌之爭,上次我也沒討好,差點死去。何必要苦苦相逼?莫非,你真的要招惹王家嗎?”
此地的混亂引起埋頭火鍋中的官員注意,一行人到了門口,靜靜看事情發展,也沒有誰出面阻止。
夏弦不能服眾,他名不經傳,卻高懸國榜第一,很多官員想看看,他是不是名副其實,實在不行,大不了他快被打死的時候,咱們出手救下來即可,也不算違背了聖意。
嘲諷微笑,夏弦四面拱手道:“諸位請回,夏弦不是三頭六臂,也不是百米巨人,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是運氣好中了第一。如今看也看了,大家還是回去吧!。”
又轉頭盯著王斌大聲道:“王斌,你既然不敢與我鬥,那就滾回去,等著我改日上門收你人頭。”
王斌很冷靜,即便現在被嘲諷,他依舊忍耐,將悶氣塞在胸中。只想著回家後必定請家族高手出動,將夏弦擒拿回府處置,到時候……。
陰霾劃過,無影無蹤,他依舊是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王家長子。他向夏弦拱拱手:“夏秀士,今日之辱,他日必相還。”
“噓……”
噓聲一片,你不敢鬥,還放什麼狠話?靠家族勢力麼?豈有一點讀書人的風骨?
“我等著。”
夏弦恨不得立刻殺了此人,用來祭奠學生,但是,人太多了,而且他身後那位車夫,似乎是一位秀才。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是可以看到,此人手上古銅色,有長期使劍的痕跡,應該是一位射科秀才。
只等夜色,夜色。夏弦看天色,已經將至黃昏。
人群熙熙攘攘不願意走,圍的水洩不通,夏弦幹脆靠在門口,看這些人想幹什麼。偶爾上一炷香給亡故者。
時間過去許多,慢慢的,人群也聽到一些訊息:“據說是王家的人動手,殘殺夏秀士學堂的學生。那些棺木中的學生,便是亡者。”
“王家想幹什麼?是想犯眾怒嗎?”
殘殺學生,就連旁觀的幾位官員也大吃一驚。
南國雖沒有確定的律令規定保護學生,但自古以來不殘害學生就是一條雷線,從未有人輕易碰觸。大夫,大學士,大儒,誰不是從學子走來?若是在學子時期就死了,還會有那麼多大人名垂千古嗎?
緋袍禮者問夏弦道:“人群傳言,可真?”
夏弦點了香,手指棺木:“真與不真,你看這些人就是。”
香爐前,夏弦指著棺木,臉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