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隱蔽些,最好別讓人看到。”
說罷此句,兩船即將交錯,周文對下方道:“夏兄劉兄好興致,咱們可有些日子沒見了。”
劉二少道:“周兄若有興致,不妨下船一敘。”
“甚好。”周文叫人拿來梯子。
剛把梯子架上小船,大船忽然“嘎吱”聲響,碩大的桅杆直挺挺砸向小船。
周文大叫,不好,閃身避開,嘴裡叫道:“兩位快躲。”
孫二少爺,跳下水,以浩氣支撐,沒有沉底,夏弦肩膀上的青妖則使勁的拉夏弦衣服,想要把夏弦拉開。它年紀小,力量不足,拉不動,被呼嘯的桅杆嚇的猛一用力,將夏弦肩膀的衣服撕下一小塊。
瞬間發生的災難太突然,那桅杆砸下,何止千鈞力道。直挺挺的砸向夏弦,沒等夏弦反應,桅杆已經到了他腦袋上方,他怒吼一聲,全身力道爆發出來。
修射數月,每日正午他都會吟誦詩詞鍛體,已經小有成就,身上有數百斤力道。普一和桅杆接觸,巨大的力道襲來,他噴出一口血,暗想:“完了。”
兩個字剛剛想到,他眼前所見全是水,桅杆上可怕的力道將他雙手彈開,直指腦袋。
若被砸中,立刻就要腦袋開花,腦漿也得打成豆花。
這種危急時候,他渾身解數都使出來,想誦讀詩詞,張嘴被水湧入,嗆的差點灌滿肚子水。
口不能言,一身本事就去了大半,只能依靠雙手。在這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想“怪不得射科高手生存能力最強,原來讀書人只需要嘴被封上,一身本事就去了一半,哪比射科。”。
他看到念華裳驚恐的在水底,距離自己只有三米遠,她伸手想抓自己,卻抓不到,兩個眼睛一眨不眨,雖看不到眼淚,大約她是哭了的。
也看到劉二少爺在水面蹦躂,撲向大船,好像要報仇的樣子。
“這莫非是周文故意的?”
他怒睜眼睛,不甘的掙紮,自知活命無望,但是又想活。
當此時,一股大力拉住自己,猛地把自己甩開。
夏弦下沉十多米,周圍已經很冷,他會游泳,但是技術不好,要努力往上游去,腳底有股力量託著他上浮。他低頭看去,一條白蛇託著他向上。
明顯是來南都前被自己暴打的那一條。
它怎麼來了?
白蛇人性化的圍著他遊了幾圈,猙獰的蛇頭正對他臉面,卻不傷人,而是愣愣的看他,有種寵物感覺。夏弦想笑,嗆了一口水,那蛇也醒悟,吐著信子劃過他臉,像是在威脅“信不信我吃了你?”。
你是一位小姐呢!想起白佘為女報恩,夏弦忽然感覺,眼前那猙獰的蛇頭並不可怕,反而將來要是化形,一定會成為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就像白蛇傳裡的白素貞一樣。
想到白素貞,他暗暗說:“我可不是許仙。”
許仙兩個字剛剛想結束,他腦袋冒出水面“哇”的吐出一口水。折頭想看看那條白蛇,臉上帶著一點感激笑容。
笑沒笑出來,他被白蛇用力從水底下一抽,整個人騰雲駕霧,飛起了十多米高,兩個小腿也被抽的麻了。
高高飛起的夏弦直落周文頭話,等他察覺時候已經晚了,被夏弦狠狠撞倒,兩人糖葫蘆般滾了幾圈。
說來遲那時快,夏弦身上水草什麼的,將周少爺新衣染髒。
滾了幾下,侍衛立刻上前將兩人分開,他們注意力都在劉二少爺身上,沒想最大的威脅是從空中來,把少爺撞壞了。
少爺主修數科,最擅長算計,身子卻很弱,這種高空落人,沒將少爺砸死已經算幸運。
拉起少爺,推開夏弦。侍衛們仔細檢查,還好,少爺只收有少部分皮肉淤青,沒有大傷。
但少爺痛的皺眉,想來也不好過,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善的護衛看著夏弦,欲拔刀砍人,孫二少爺講義氣的上前一步,將夏弦攔在身後:“想幹什麼?想殺了本少爺嗎?”
投鼠忌器,護衛不敢動,孫二爺的身份高貴,沒有命令,他們不敢惹,也惹不起。
另一邊,夏弦翻身站起,小腿又痛又麻,他趴在船舷看水面,水面什麼也沒有,恍若南柯一夢,白蛇從未出現過。
他放下手邊的梯子,讓念華裳順著梯子爬上來,念華裳被嚇壞了,瑟瑟發抖,臉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江水。正要向上爬,水面暴起一團,一條蛇尾將她抽的飛上船。
夏弦只看到一個得意洋洋的蛇頭,在水面一閃而沒,沉入水底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