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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買院

看夏弦目光呆滯,他連忙改口:“白銀。”

一萬兩,你在搶人?夏弦本以為自己有千兩白銀,已經算是富翁,現在看來,只怕連首付款都湊不齊,何況現在沒有首付說法,要看真金白銀。

尋常的院子不過幾百兩,夏弦第一次見要價萬兩銀子的小院,他暗暗嘀咕:“怪不得賣不出去,這價格,誰買誰傻。”

“夏兄,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了。”

便宜?劉向北翻著白眼,表示誰信誰就是傻子。夏弦默默無言,以沉默對抗漫天要價的屋主。

“你再看我這屋子位置,鬧中取靜,雖然隔著市場不遠,卻不受吵鬧影響。想要吃點什麼,出門就能買到,這樣方便的院子,你上哪找去?從風水學上說……”

劉向北看不下去了:“別過份,降點價。”

對方咬著牙,像是肉被割下一塊:“看在劉兄的面子上,給你降一半,不能再少了。五千兩,一口價,不還價,要買您就付錢,不買就請走。”

說的真是直白,買得起就付錢,不買就滾蛋,大約就是這意思。

夏弦咳嗽兩聲:“那我還是走吧!告辭。”

他轉身離開,路過院門的時候回頭看一眼,真是一個好院子,若是帶著幾個學生在院內大桃樹下講講課,閑暇時泡上一壺茶,那是極好的。可惜,自己只有一千兩銀子,他看到劉向北正和那人嘀咕什麼,豎著耳朵想聽,又聽不到。

“這人,是姓夏……他真是?”

劉向北咬著耳朵:“他就是夏老師的兒子。”

邋遢秀才臉上表情換了幾次,什麼都有,悔恨,懊惱,溫柔……,最後定格在猙獰:“姓夏的都不是好人,他們都……都該死……。”

一腳踢開身邊的茶壺,他跳到盛放茶壺的木桌上躺著,兩隻眼睛看大桃樹,習慣性的,摸起酒壺傾倒。酒壺裡什麼也沒有,一滴酒也沒有倒出來,他用力搖搖,只能無奈的將酒壺放下。

然後,他掏了掏錢袋,一個銅板也沒有,窮的只剩下身上的衣物了,他看夏弦即將離開院子,咬牙叫道:“姓夏的,回來。”

夏弦停在木橋上:“兄臺,知乎其禮?知乎其聲?小生夏弦,表字問之。”

意思是你知道禮貌嗎?知道說話聲音不該太大嗎?我叫夏弦,有字,你不應該叫我‘姓夏的’。

“你回來。”對方有氣無力:“你身上有多少錢?”

皺皺眉,夏弦道:“一千兩。”

“一千兩。”念幾聲,對方道:“我是窮的酒錢也沒有了。一千兩,看見銀子我就賣,不許還價。”

他什麼意思?是願意將院子賣給自己了嗎?從一萬兩銀子到一千兩銀子,降幅大的可怕。夏弦幾乎不可置信,他堅定的表情,一口一個“一口價,不還價”,都是說笑麼?

雖然這個價格還是高了,夏弦卻不想再糾纏,他很喜歡這院子,決定買下下來。至於錢沒有了,可以去賺,大不了寫一篇首書放到市場上賣錢。

他痛快的應下,又去了戶部領取獎勵,一千兩銀子白花花幾大箱,外加若幹禦賜物品。浩浩蕩蕩回到院子。兩人簽了契約,拿了地契等物品,這樁交易就算成了。

“對了,不知兄臺貴姓?”

邋遢秀才有了錢,又買酒喝,喝一口酒,他看著院子,呆滯的站了一會:“我姓孫,名昕。字,字就不說了。”

他恍若一下子老了不少,拍拍夏弦的肩膀:“每一間屋子都有靈魂,和人共生,你要好好待這院子。”

上輩子夏弦就知道,一間老宅,若是沒有人住,很快就會死去,變的荒廢倒塌。只要有人住,即便幾百年的木質老宅,一樣人氣興旺,挺拔依舊。

這就是所謂的“屋住人,人養宅”。

得到院子,夏弦很高興,這是他在南都的第一個院子,學生們若來,讀書的地方也有了。他點點頭,開始仔細觀察這個家。

我所站之處,就是家。他現在站在這裡,這裡就是他的家。

歲月斑駁了木材,時間包漿了石塊。地面的青石板年頭久遠,被磨的溫潤。兩塊美女形態景觀石凹凸的地方堆著薄薄泥土,泥土上長出青草,像是美女身上的首飾。

很老的宅子,已經可以算是文物。

劉向北呵呵笑,對夏弦道:“買了新宅,夏兄可要擺酒。”

南都有這習俗,但夏弦現在沒錢,擺不起酒。他琢磨著將念華裳也叫來院子居住,省得出那冤枉錢。客棧再好,也不是長居之地。

想到就做,他興沖沖的和劉向北道:“酒席自然少不了劉兄,不過這幾日是不能了,待夏弦安定下來,一定會請劉兄赴宴。”

說到這裡,劉向北明白夏弦是要收拾屋子,哈哈笑著告辭。

別了兩人,夏弦在躺椅上小睡一會,迷迷糊糊時,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