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回頭看一眼睡著的左寒煙,再看看院子裡的小亭桌上菜餚。
這人只怕是早已守著不短時間。
賓主落座,那人道:“在下魏殤,是乾龍來的援軍之一,聽說夏秀士力退強敵,所以慕名來訪。”
魏殤說的輕描淡寫,夏弦卻嚴肅起來。乾龍來的援軍,只憑這一點,眼前奶油小生最少是夫子,而且是經驗豐富的老夫子。
“失敬。”
“不需如此,你傷勢還沒好,不用站起來。”魏殤阻止他行禮笑道:“要說行禮,也是我對你行禮才對。夏秀士抗擊強敵,護佑一城百姓,此功之大,不可言喻,當得大禮。”
魏殤是行動派,嘴上說著,手上就真的行起大禮,夏弦想阻止都拉不動。
“夏秀士,你別攔著我,這禮,你必須接受。”
見到阻止不下,夏弦只能讓開位置,不受他的大禮。魏殤也不在意,行禮後再次落座:“我今天到此,有秘密任務在身。”
他說的很嚴肅,夏弦也不自覺坐正。
“夏秀士前翻寫的文章,論證家國之間的關系是極好的,只是對策不全,為何只寫了大框架,卻無實行的具體措施?”
原來是為此事而來,面聖。
夏弦腦子裡飛快回憶自己寫的文章內容。本以為會被召面聖,沒想到卻是讓人來詢問。他不敢輕易開口,現在想想,當時寫的文章應該是國策級別。
至於為何沒有異象,一是因為,自己當時胸中浩氣微弱,無法引動共鳴。二是國策級別,那等異象一般不會在人前顯現,只在龍脈有感應。
最後一點國策向來隱秘,若是異象大盛,誰都知道你要施行某種政策,有心人觀察下不難察覺出脈絡,因此即便有異象,也會被萬民之力束縛,不顯人間。
他會不會是奸細?家族的探子?也許是在詐我真言。
各種想法瞬間即過,夏弦面色不變,拿起桌上的食物。
那是一塊魚肉,如今乾隆城裡最不缺的就是魚肉了。咬下一半,他含糊到:“大人言重了,小的只是一介書生,怎麼有資格論證家國關系?不過偶爾想到寫下,哪來什麼對策?”
“夏秀士無需謙虛,那文章我是看了,根腐泉涸,豈非家國之言?”
夏弦苦笑:“魏大人,您真的高看我了,若是我有對策,那不是說我有國士之才?可為丞相位?那等才華在身,今日站在您面前的就不是區區文位不穩的秀才了。”
“夏秀士過謙了。”魏殤說的意味深長。“來來來,喝酒。”
“大人恕罪,小人不會喝酒。”夏弦覺得不對,怕酒後失言,因此幹脆推脫。
魏殤臉色一冷:“夏秀士之海量,這城內哪個人不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魏殤不夠資格和你喝酒嗎?”
“非是如此。”夏弦也站起身,他看出來,此人來者不善,嘴裡也沒那麼恭敬:“魏大人不請自來,小生病體不好,怎麼逼迫喝酒?此難道是大人之禮儀?”
三分嘲諷說完話。
魏殤將杯子猛地按在桌子上:“夏秀士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請你喝酒,為何以言語諷刺?”
“咳咳。”夏弦捂住嘴,臉色蒼白道:“大人,請恕小生舊病複發,不能多呆,小生告退。”
“夏秀士,天下之家無不大家,一國之家,譬如一家人,家有良田千畝,管理百戶農家,農家有錢,則養牲畜,牲畜出生,則又為一家。如此層層才穩固,為何卻要做那不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