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藉口,左寒煙知曉,卻不問,和夏弦站在門口,看那些學生胡鬧。
“雨落乾龍,龍出號江。江彙三國,國戰不休。”
陳舟大少爺搖頭晃腦,作出一首歪詩來,頗有幾分憂國憂民的感嘆。
寒修射大口吃肉,身後跟著七八個人,那幾人夏弦不認得,也沒見過,應該就是他的手下,號江上的水賊。他嚼著肉道:“好詩好濕,只是和你老師一比,就落了下乘。那首精忠報國,可引出了好些個所謂隱士,無人不贊嘆他報國之心。”
陳舟已經有幾分醉意,他灌著酒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師,平日裡那些隱士躲在深山老林,連做官也不願意,非要學什麼諸葛亮姿態,要別人三顧茅廬。現在一個個哭著叫著,要在咱們書院裡任職。”
劉英接道:“可不是,想接觸首本曲子,想得美,要我是老師,這些人一個個先罰跪門前三個月,再做個不情不願的姿態,讓他們進來任職。”
寒修射咬著肉,仔細想想,低聲和身邊人說道:“我決定了,在書院任職,做了這麼多年的……那個,我也累了。我算是看出來了,那小子絕非池中之物,短短幾天時間,他就作了兩份首書,跟著他,有好酒好肉,不比……豈不快哉。”
身後的兄弟急了,一人叫出聲:“老大,你要是走了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從良。”寒修射恨鐵不成鋼:“你也不看看,人家青樓裡的姑娘還想著從良,知道不是一輩子的生計。怎麼?你認為咱們做的事能做一輩子?說不好哪一天……。”
他沒有繼續說,而是嘆道:“你們都是孤兒,跟著我做那事,說不定連個後代也沒有。不如我買些地,你們討個老婆,好好過一輩子。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是心裡安穩。”
他們說話聲音很小,沒有誰聽見。
其實夏弦早有讓寒修射在書院任職的想法,他不通射科,無法教導其中一些學生。若是聽到這段對話,他一定會很高興。
不遠處的顏子傑則和同窗小聲說笑:“就算把首本給他們看,只怕他們也看不懂。我可是聽說了,老師做出一個叫什麼來著?”
身邊有人道:“五線譜。”
“對對對,就是那東西,據說會改變樂者的歷史,連上天都落下石碑記載大功。那樣複雜的東西,這些躲在深山老林裡的隱士能看懂嗎?”
“哈哈……”一片笑聲。
他說的沒錯,還真是看不懂,就連李太守都眉頭打幾十個結,恨不得撞牆。
那日李太守自稱天文地理,數射算樂無所不通,爭搶著保管首本,搶是搶到了。拿過來一看傻了眼,他看不懂,偏偏白不丁那廝還可勁的問寫著什麼,將太守弄的好不尷尬。
那情形,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憋的很多人難受,至今大家還津津樂道。
夏弦沒弄明白他們說些什麼,什麼隱士?
左寒煙解釋道:“那些躲在深山老林內的讀書人,他們看到異象,知曉有傳世名曲現世,所以來了乾龍。”
“對於他們來說,沒什麼比首本更有吸引力,有幾人想要在咱們書院裡任職,做個老師。”
隱士?五柳先生那樣的嗎?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這下好了,書院裡的老師全解決了,不怕師資力量不夠。他算計著怎麼把這些人綁在書院內,不然一個個看了首本就跑,豈不是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