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傒和葉洛書就坐在特等席上目睹了全程。
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彈幕狂飛。
沒去管接下來旁邊周姜引爆的大戰,林亦傒有些僵硬地轉過頭,戳了戳葉洛書,“……你們男生都這樣嗎?”
難道她已經這麼落後,跟時代脫軌了嗎?
“當然不是!”葉洛書瞬間夢如初醒,“只有他,我們男生不背這個鍋!”
林亦傒哦了聲,突然端著架子打量起了葉洛書。
葉老大被看得有些發毛,小心翼翼地問了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感慨一下。”
“感慨什麼?”
“和姜子頤同桌真不容易,”深深地嘆了口氣,“辛苦葉同志了。”
葉洛書看著一臉嚴肅的林亦傒,覺得自己隨時可能對上腦電波,接上一句“我不會辜負組織上對我的信任!”
然後,他就對上了。
兩個人頓時笑歪了,先前的晦澀感隨之消散在夜色中。
第二天葉和姜來得早多了,好位子還多得很。
葉洛書遲疑幾秒,沒跟姜子頤打好招呼就直接扔下他,徑直走到了林亦傒的桌旁,隨意地說:“我可以坐這裡嗎?”
林亦傒愣了會,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補問了句:“為什麼不和你同桌坐?”
“因為不想。怎麼,不歡迎?”,葉洛書挑了下眉。
“沒有,這位子早就沒人坐了。”
林亦傒也懶得深究,反正培優課實在無趣,有人可以上課聊天也挺不錯的。況且……姜子頤那副活見鬼的表情也太精彩了吧。
爽了。
姜子頤默默嚥下“兩年兄弟一朝被棄”的事實,便坐到了周悅知旁邊,又接收到了葉洛書“舉手之勞,不用謝”的表情
姜子頤:想揍人,怎麼辦?線上等,急。
☆、朝葉映暮林·二 十月)
周悅知十分後悔出門前沒去看看黃歷,否則自己一定會瞧見“忌:姜子頤”的大字。
作為團支書,周悅知向來瑣事纏身,剛結束大課間就被廣播通知到教務處集合。於是把手頭的跳繩託付給了最近的人——姜子頤,誰知他接過繩子便腳底抹油,溜了。
等到周悅知回來時才驚覺自己犯了大忌,姜子頤興起,非要她自己來討要東西,並且把跳繩高舉過頭頂引對方來搶。
而更惱人的是,姜子頤光行動上逗弄還覺不夠,嘴上也不閑著,“周大小姐拿個跳繩都不行啊?嘖嘖嘖,真是嬌生慣養。”
“哪能比得上姜大少爺您,驕縱紈絝一把好手。”周小姐自然不甘吃憋。
兩人只顧戰況膠著,一路鏖戰到了班級後門,卻沒發現段長兼語文老師)已然站在講臺上。
同學們則心照不宣地保持肅靜,排排坐好,吃瓜看戲。
終於,位於班級後門最近的陳餘忍不住了,他一把奪過跳繩還給了周小姐。
然後陳餘扯著姜大少爺的衣領,頗是無奈地對段長說道:“老師,這事您管不管?”
段長鎮定極了,讓三人先都回到座位,不慌不忙地清了清嗓子,“這個青春期的躁動,老師作為過來人是很能理解的。”
講到這,段長頓了頓,扶了下眼鏡。
“一個男生如果欺負一個女生,只有兩種可能,”段長掃視了一圈班級,又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要麼是特別討厭她,要麼是特別喜歡她。”
說罷,段長還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爾後,同學們紛紛親自表演了下青春期的躁動。
周小姐又羞又惱,急得耳梢飛霞,幹脆把臉埋進了書堆,強迫自己忽略那些嘈雜的聲音。
姜少爺倒是瀟脫,處於諸多意味不明的眼光中巍然不動,就好似方才只是吃了碗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