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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不好]
yy:[這話我喜歡,是他眼瞎。我決定了,要乖乖聽你的話,好好學習考上一中,讓某人高攀不起]
易螢先給路同學安了個殘障的名頭,又自己把話給圓起來,銜裝上勵志奮發的尾飾。林亦傒想安慰也不知道從哪裡開頭,只能認認真真地給易螢規劃了一個大概的寒假計劃,希望能有所幫助。
有人歡喜有人愁,應該就是世間常態吧。
林亦傒總結了一下自己寒假的日常——自己學習、輔導yy、同仙女聊天,以及一起通宵跨年。當然她偶爾也會邀請葉洛書“一起”看部電影。兩個人通好氣,同時點開電影,幼稚地假裝欣賞了同一場電影。
林亦傒有次找來一部高分懸疑推理電影,“一起”看完,她興致勃勃地想和葉洛書交流觀後感、討論一下犯罪心理。結果葉洛書看了裡面的黑暗的情節,十分震驚,一個勁地說這部電影“小學生水準”,拒絕和林亦傒探討。他沒有什麼故意針對的成分,但林亦傒還是感覺到了失落,一個擔憂趁虛而入——“我們的世界是不是相交的太少了?”
一個念頭一旦生了芽,想要根除就很難了。
林亦傒越相處就越頻繁地想起這個問題,不斷的給這顆芽澆水施肥:他能理解我想深究的問題嗎?我對遊戲一竅不通,他會不會嫌我?他會聽我勸好好學習嗎?我能引他天天向上嗎?他真的會一直包容我的冷漠嗎?我能完完全全暴露剩下不見光的部分嗎?他……
林亦傒只顧著把自己糾結在牛角尖裡,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考慮早就“友達以上”了,她現在全身心被一大堆亂線團裡最不好解決的一根給絆住了——從某些人的視角看她算有點“腐”。
其實評判為腐也不大準確,林亦傒不會視d如命,也不喜歡隨便yy身邊的人,實在不太符合“腐女”的定義,最多沾了個邊。只是瞭解這個群體愈多,她就愈能理解他們所面對的壓力。她本著“不刻意宣揚”的原則,就想著等自己有能力了,能為維護這個群體和平常人一樣的應該享有的尊重和權利獻出一點綿薄之力。
她也會拎不清心中的想法,自己應該並不是出於什麼平權的崇高思想,只是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殊途同歸的孤獨感。她害怕被多數人排斥,於是披上溫和的偽裝,不流露內心的死寂與偏執。她沒有勇氣和力量去做自己,去做常人所不為之事,只敢小心翼翼地選擇最安全的那條路,人雲亦雲以求全身而退。
所以林亦傒自認為是個並不純粹的維同人士,但瞭解他們之後,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的心是真的。
孤軍奮戰的時候多麼渴望有人能撐住後背,哪怕抽成絲就僅僅一微米的善意。
林亦傒忍不住開始試探葉洛書的態度,譬如“不經意”地轉發一些關於維權的內容。可人家不是傻子,次數一多,葉洛書就察覺出不對來。
洛水:[你好像老給我看關於這個的東西]
林亦傒索性破罐破摔,把口子捅個徹底,直接就問他的看法。葉洛書沉默許久,只回了“變態”兩個字。
林亦傒是因為以前沿海的一線城市上過學,潛移默化地對新事物的接受度更高,機緣巧合下拜讀了《孽子》注1)才接觸了這個世界的邊角,後來藉助網路逐漸瞭解並很好地接受了。
但青杭城屬于山城,勉強能算個小盆地,環境較為封閉,這方面的開放度很低。她留心觀察過,班級上除了她自己,其他人甚至連腐是什麼意思都不清楚,更枉論gbt。有了心理準備,她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專心致志地給葉洛書科普起來。幾番狂轟濫炸後,葉洛書的初級防線基本上被攻破了,努力理解著種事的合理性。
子傒:[……以上省略千字論文……]
[我暫且偏倚地引用一句話:“愛情是一個靈魂對另一個靈魂的態度,而不是一個器官對另一個器官的反應”注2)]
[零幾年中國就將同|性|戀從精神疾病中除名了,很多國家都婚姻合法化了,這個真的不是什麼所謂的變態]
洛書:[……]
[我以前從沒瞭解過]
[他們雖然不是變態,但是我同桌真的是變態啊]
林亦傒看到這莫名委屈巴巴的最後半句,瞬間就一掃沉重的心情,玩笑地回複到:“這我倒是認同的”。她又怕葉洛書想多,添了句話。
子傒:[你放心,你同桌應該不喜歡男孩子,不然他不會敢隨便跟你開這種玩笑]
葉洛書幾乎成功被說服了,眼看就要歡喜大團圓時,他心中湧起一絲隱晦的擔憂。
洛水:[你不會是吧……]
子傒:[我不知道]
洛水:[!]
子傒:[這個我自己又控制不了]
洛水:[……]
林亦傒估摸著他還是不太能接受這種不普遍的人群,她那能考段一的腦子在這個當口上抽了風,自以為開了一貼猛藥,給人喝了才發現藥性太烈。等發完幾個標點符號後,葉洛書就沒有再回複她。
林亦傒開始慌了,還有無法抑制的落空感,就好像溺水被救起的人,剛享受新鮮的空氣還沒多久,又一次無力墜落入水中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