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姑娘,這次可許久不見您來了!”小二也不跟那些人瞎湊熱鬧了,見著熟客先喜笑顏開的替人家接過身上那厚厚一摞被雪浸濕的沉重蓑衣。
女子低頭拍了拍身上,再一抬頭時一雙眼睛已笑的彎起來,只溫和著說:“師父教我學手藝,哪能得著空閑就偷懶?”
“嘿嘿,姑娘就是勤奮,我們這些人是萬萬比不得了。”她這麼說著,眼看兩人間氣氛熱絡起來了,才問:“姑娘這次來又是給老師傅他沽酒?”
“對的,還是那個‘春雪津’,別的我師父也喝不慣。”
“得嘞,您擱這兒等等吧,我這就去後院兒把楊二給叫起來,叫他給您沽酒!”
“好,多謝。”旁邊有個熱心的大姐給騰出一個位置,那女子又道謝了方才坐下。
這邊的景氣委實熱鬧,只是才過了一會兒,卻見雪棚外邊又是來了一群人。
這些人大多衣衫襤褸,一見著這邊,有光著腳就踩著厚厚的積雪撲過來的,棚內的人雖然躲著坐了坐,卻也沒想著要趕這些人出去。
一見這邊露出些示好的兆頭了,那些人便也不只站在外邊膽怯的徘徊,立馬一窩蜂的就全部湧了進來。
“咳咳。”諸人咳嗽著縮在一處坐著,老闆好心給他們弄了些熱水。
這棚子裡還是吵吵嚷嚷的,只是方才吃著酒的人們卻悶不做聲了,而是那些進來的難民,不時的發出些病痛而虛弱的呻吟。
有幾個人看不過去,還自花腰包給買了些饅頭送過去,這些人也不見著搶什麼,好似是已經搭夥過了很長一段日子,有吃的也先緊著老的小的,年輕人捱一會,總能捱過去的。
唉,此景此景真是紮的人心疼。女子坐在那兒看了會,見有個小丫頭已經凍得肌膚青紫,人坐在母親的懷裡愣愣的,好像已經凍傻了一般。
她便過去先是給人家遞了碗熱水,兩個人消了些戒心,她這才伸手摸了摸那孩子額頭。
對方母親小心翼翼的看她,女子對她安撫一笑,託著小孩的手微微動了動,卻見閃過些許靈光,那孩子的身子就立馬暖和了過來。
眾人的視線也不在她這處角落裡,一時也沒人注意,只是那孩子母親瞪大了眼睛,小聲的抽噎著道謝,“多謝仙師,多謝仙師!”
“無妨,舉手之勞而已。”這麼說完,她便幹脆又往角落裡躲了躲,一手閃起靈光團,將整個小雪棚罩起來……
“呦!姑娘您怎麼在這兒啊?”小二提著幾個酒葫蘆過來,這女子笑著接過又付了錢。
“咦?這胡亂搭的小棚子何時竟這麼暖和了?”小二抓抓頭發頗有些神奇的搓了搓臉,這邊忽的一熱,倒叫她凍傷的耳朵也跟著燒起來。
不過,熱點才舒服。
那邊,掌櫃的又叫她多燒上一些熱水,給湧進來的難民用。
有幾個剛還快要凍得斷氣的竟一時蘇醒過來,得趕緊擦洗擦洗,老闆還有些破舊衣服破棉被什麼的,全給人裹上了。
誒呀,這下身暖,心也暖了,小棚子裡的人複又都熱鬧起來。
“阿槿!回吧!”
外頭有人喊她,女子穿了蓑衣出去,有小孩在後頭遙遙的喚她姐姐,女子回了一次頭,只叫人記住了她那一雙漾著暖人潤色的眸。
“回吧姑娘!唉,這次又沒買到想要的。”
小老婆子駕起驢車,叮鈴鈴~叮鈴鈴~便拉著那女子又遠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剛才正碼字呢,忽然聽見樓底下有一群孩子大喊——我們是傻逼!
當場我就笑噴了,趴陽臺上就著燈看,我還想誰家孩子這麼酷炫嗎?結果一看那一堆堆人裡有自家正流鼻涕的小妹。
我真是……這熊孩子!緊著收拾她去,把她姐的光榮形象都丟光了,以後出門別說認識我!〒_〒
好了y(o)y,奉上今天的一更,明天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