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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開頭就埋線了的。 (4)

沈去疾:“多新鮮吶,不然放這兒你照顧?”

沈餘年擺手,哼笑一聲:“得了,你才捨不得呢,趕緊滾吧,別在老孃跟前兒顯了,眼疼。”

沈去疾語氣不善地“嗯”了一聲,轉而給對面坐著的沈介說:“介兒,灌翻沈餘年,哥送你十八年的女兒紅!兩壇。”

聞言,沈介立馬放下酒盞,伸手把酒壺捧到手裡,眼睛放光地看著大姐沈餘年,跟個管主人討骨頭吃的小奶狗一樣,眼巴巴的:“大姐大姐,女兒紅!”

沈餘年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覺得有點糟心。

沈去病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芙蕖姑姑也跟著彎起嘴角,沈西壬笑的把筷子夾的菜都掉到了桌子上,當沈練的眼睛裡也浮起難得的笑意時,沈去疾已經揹著魏長安離開了前廳。

回去的路上,魏長安側著頭枕在沈去疾的肩膀上,出了門,寒風凜冽,沈去疾動動肩膀,提醒到:“桃花,別睡,小心著涼,咱們回去睡,嗯?”

醉醺醺的魏長安裝死給她看。

沈去疾將自己的大氅,讓吉祥如意給魏長安蓋上了身上,然後揹著魏長安,一路步履沉穩地朝新逸軒走去。

問人間何為離別?

不過是未再回長亭。

作者有話要說: “恨”這個字,文言中有“遺憾”的意思

你們有什麼話沒?作者君沒有。

第:瑣事

出了年,沈餘年並沒有在家裡久留,方過正月初十,她便要再赴晉國,沈去疾在魏長安的陪伴下,在河州城外的長亭下,送走了沈餘年。

因躺病許久,沈去疾較之前更加清瘦了些,之前在京城時撞裂了的眉骨,好了之後在眉尾處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的細細疤痕,反倒顯得那她那雙眼睛愈發得深邃,仿若能洞察一切似的。

在京城時有在京城的麻煩,回河州後自然也有回河州的瑣碎。

沈家眾多鋪子年初七就已開張,代為打理的依舊是沈家二少爺沈去病,以至於一到正月十五上元佳節,沈氏舊族裡一些族老,就藉著這天節日,一併來了沈去疾這裡。

沈盼大步小步地跑進內堂時,沈去疾正坐在暖榻上抱著女兒靈均玩耍。

“不是說家裡的事交給二少爺麼,作何這樣慌忙地來找我?”沈去疾一手抱著女兒,一手裡拿著一隻布老虎,眉目柔和。

氣喘籲籲的沈盼立馬拱手,難免有些著急:“大少爺,這回不是家裡的事,這回是那些族裡的長輩,他們要來見您,二少爺不在家,長輩們自然也不會理會二少夫人,我攔不住他們,他們已經……”

“去疾侄兒?你可在屋?”外面傳進來一道蒼厚的聲音,打斷沈盼的話:“你病了許久,叔伯翁們來看看你呀!”

沈去疾單眉一挑,眼角微微彎起,她將靈均交給旁邊的奶媽抱著,又與坐在圓桌前給靈均做衣服的魏長安對視了一眼。

“沈盼,扶我出去。”從暖塌上站起來的人兩腿有些發麻,她抻抻胳膊,換上一臉病容,扶住沈盼伸過來的手,半倚著沈盼就迎了出去。

話說外堂——

沈去疾被沈盼扶著,剛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那幫沈氏舊族的人已經烏泱泱自己進了屋。

他們攜進來半室風雪,沖得尚且“有病在身”的沈去疾狠狠咳嗽起來。

沈盼久跟在沈去疾身邊,也是個頗會看眼色的家夥,他邊給自家大少爺拍背順氣,邊呵斥門下的小僕,責他們不懂禮數,不知給主子提前報信,以至於讓家主在長輩們面前失了儀態。

坐在客位上的眾多沈姓之人不由得面面相覷——沈盼這狗奴才分明是在指桑罵槐,一句一句的卻偏偏堵得他們無話可說。

“咳咳——”坐在客首椅上的一位黑瘦的老者頗為窘迫地清了清嗓子,端著長輩的姿態,和聲說:“家主,自打您從京城回來便一直病著,年節時我等不便前來打擾,如今出了年,老朽就想說來探望探望,家主當保重啊。”

咳紅臉的沈去疾擺手讓沈盼退開,勉勉強強著說:“君子善保千金之軀,六叔爺年過七旬依舊精神矍鑠,當值得去疾學習咳咳……”

她這一咳嗽,把屋子裡這幫上了年紀的男人們,都咳得不敢輕易開口。

待沈去疾飲熱水壓下這股咳嗽,眾人中為首的六叔爺這才再度開口,他布滿皺紋的臉上似乎帶著笑意,說:“家主啊,實不相瞞,我等這次來,除了來探望您,便也是為的咱們沈家的生意大權而來。”

咱們沈家?沈去疾挑眉,不知道母親一手打下來的這份基業怎麼就成“咱們沈家”的了。

其實,自從沈家老祖宗去世,沈練為自家立下新墳,沈練一家就從根本上同河州沈氏舊族斷了淵源——沈氏舊族薄情寡義,沈練一家沒必要打理他們。

而沈去疾之所以還與沈氏舊族有來往,並願意在生意上照顧他們一二,不過是看在過去一些久遠的情分上,沒想到,此舉竟還讓他們誤會了。

沈去疾放下水杯,斜靠進椅子裡,墨眸半眯地看著六叔爺,聲音清冷:“此前我出門在外,家中生意自然交給我二弟去病打理,回來後我又病下,這裡裡外外,自然還是由我二弟打理……”

說著,沈去疾直視著六叔爺,貌似不解地問:“二弟他把一切都打理的挺好的,故而,去疾不知六叔爺所謂的‘生意大權’,說的到底是什麼?”

六叔爺被問得一噎——他總不好直接說沈去病不是沈家人,不能讓他碰沈家的生意吧?現任家主沈去疾護短,河州城裡沒人不知道。

就在六叔爺猶豫著的時候,他身邊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不耐煩地揮著胳膊說:“家主,我就直說吧,你家二少爺他不姓沈,不是我們沈家的人,他不能掌咱們沈家的生意大權!代理也不成,鳩佔鵲巢的事太他娘惡心人!我們這些沈家的正統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