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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閻宇一口氣沖出菜市場,跑到了公園邊上。
原本跑著還算涼快,這一停下,全身的毛孔都開了,一個勁兒地往外淌汗,被他攥在手裡的二十塊錢也濕了。
又渣又粘。
他倏地想起那股子卷煙味,有點惡心地把錢插進了路邊花壇裡。
嗚嗚嗚地手機震動聲持續了好一會兒。
應閻宇從口袋裡掏出一看,六個未接電話,全是胡三打的。
他左手一劃,撥了一個過去,右手則擱到鼻子面前,挺嫌棄地嗅了下。
不臭。
......還有點香?
說不出是什麼味兒,清香中帶著點苦,夏天聞著挺舒服,身上都沒那麼熱了。
應閻宇像個智障一樣,坐在公園板凳上,攏著右手使勁聞。
晨練路過的大媽大爺見他有點怪,餘光止不住地往右瞟。
公園旁邊有個精神病院,只關人,不治病那種。
誰沒救了,誰就進去。
“喂,應哥?”電話那頭終於接通了。
應閻宇抹了把鼻子上的汗:“啊,說吧。”
那邊傻笑了兩聲:“就......今兒個不是你生日嗎,大家都到齊了,你來嗎?”
說完,雙方都沉默了。
胡三挺不好意思的,又笑了笑:“來吧,老朋友的一番心意。”
神他媽心意。
應閻宇感覺自己瞬間又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剛才跑的。
“行啊,到時候我吐了,你記得收場。”他說完就掛。
胡三的一句“怎麼會”都沒機會出口。
應閻宇瞥了眼花壇裡的錢,抽出來抖了抖土,揣包裡了。
他起身攔了輛車,給司機報上地名,立馬就換了來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成年了?”司機問他。
“成了,今天剛成的。”應閻宇說完就往車窗看,擺明瞭不想搭話。
“現在的小娃娃玩得野。”司機樂呵一聲,專心開車了。
當應閻宇走到“紫荊花園”ktv樓下時,他開始煩躁了,有點想走。
可胡三像是掐準了時間一樣,又來了個電話,得知他到了,趕忙跑下來接人,跟他一起的,還有另外三個,都是初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