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禮服給了她,那他不就只能穿她的嗎?
癖好確實獨特,南葵理解不了。
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她也樂於接受,從善如流::“如果你想女裝的話,我不介意把衣服讓給你。”
她自認為善解人意,滿足了新朋友不為人知的私密嗜好,可看了眼祁憑的表情,他似乎還不滿意,臉像包青公一樣黑,比剛才有過之無不及。
話不投機半句多,祁憑直接轉身。
南葵覺得祁憑真奇怪,順著他的意時不開心,不順著他的意也不開心。
心裡嘆了口氣,覺得胃裡已經恢複尋常,她打算和他道別回到包廂。
“那我先回去了。”
忽然。
寂靜的周圍突然響起了一陣咕叫,聲音不大,卻因為四下無人顯得格外清晰。
南葵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認真去聽。
緊接著,又是一段連綿不絕的咕咕聲。
南葵現在確認胃裡的慘叫是誰發出來。
兩雙眼睛對視上,許久。
南葵:“你餓了?”
祁憑幾乎是要惱羞成怒了,特別是常人如果撞破這場面,都會心照不宣的打著哈哈將這件事帶過。
而南葵就這麼不按常理出牌。
“你聽錯了。”
南葵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你餓了。”
這次用的是肯定句。
臉皮幾乎是被她踩在地上,養尊處優長大的祁憑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因為肚子餓而被人戳破。
這十幾年的人生裡,能讓他尷尬的場景少之又少,名家培養長大的祁憑,自小都是恪守禮儀,不失風度的少爺做派。
後來,沒了身份的鉗制,他的性格也不再和以前像被設定好的,格式化般的機器人似的,他學會了以前很多沒碰過的東西。
他會抽煙,會喝酒,會打架,敢孤注一擲的投入積蓄創辦網咖,以前旁人明令禁止的事他幾乎都做了個遍。
祁憑看著又狠又冷,油然而生的冷漠將自己與他人隔絕在外。
只有一個人,從小到大都學不會看他眼色,小時候是,現在也是。
祁憑感受到一陣無力的挫敗感。
他的目光像是冰刃一樣,如果目光有實質,那麼南葵現在早已被傷得遍體鱗傷。
南葵沒想到,祁憑來這麼貴的餐廳也吃不飽,她只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囊中羞澀了,卻還要硬撐著來見世面。
死要面子活受罪呀。
南葵心裡嘆了口氣,“你想吃什麼?”
祁憑轉過去,額角青筋直跳,咬牙道:“不吃。”
不明白靠著這倔強的勁,祁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我餓了。”她好脾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