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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徐燕時偶爾會來看陸繁星,職場上的齷齪,他卻始終不曾對她提起。其實,陸繁星知道徐燕時遲早都會讓過去那些將他踢進地獄的人付出代價。他曾經受過的傷害實打實存在,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陸繁星並不介意他用更加殘酷的方式反擊回去。徐燕時當時已經手下留情,可如他爺爺所說那般,他終於到了退無可退的一天。

五個月後,徐燕時來向陸繁星告別,因為他終於做好準備回去面對自己的過去。在他即將踏出陸家大門時,陸繁星叫住了他:“燕時,我陪你回去。”

在陸繁星的心裡,徐燕時是她“重生”第一個認識的朋友,他們一路走來,共同“重生”,她不想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回去面對那些不堪的過去。徐燕時不願意陸繁星捲入這些陰謀詭計裡面,可當她說要陪他回去,他還是感覺到自己心裡湧起的暖意。

陸母得知陸繁星的決定非常憂慮,因為陸母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捲入是是非非裡,加之陸繁星的身體剛複原不久,陸母實在無法再承受一次女兒出事的恐慌了。徐燕時思慮再三,留下一封信給陸繁星,最後一個人回去了。徐燕時可以用更加殘酷地手段對付那些陷害傷害過他的人,唯獨繁星是他唯一不想拉入漩渦中的人,至少在經歷這麼多地苦難後,他希望她能有一段平靜安逸美好的生活。

此後,陸繁星更加地孤獨無聊,每次看到揹著書包上學的孩子總會出神,這一切都落入了陸母的眼裡。

“紜紜,等你身體好些再回去學校上課。”陸母只當陸繁星是想念校園的生活了。

因有曾天擇這個“軍師”的緣故,陸繁星自然知道陸家的陸觀紜,是一所名校的大學生,但那不是她的,所以她沒有同意陸母的建議。

陸母感受得到陸繁星的神傷,雖然不知自己的女兒為什麼在車禍清醒後心事重重,但是沒有一個母親是不愛自己女兒的,為此,陸母時常把朋友介紹的心理醫生叫來,直到陸繁星能站起來也不曾間斷,但是陸繁星的心理問題並沒有因此好轉。

最後,心理醫生點醒了陸母,陸母再三思量才決定將很多事情攤開到明面上。

又是一個滿是星星的夜晚,陸繁星剛練完琴。陸母坐在旁邊地椅子上,目不轉睛看著陸繁星。

“紜紜,你能告訴媽媽,你為什麼一直不快樂嗎?”這話就像是開啟了一個秘密寶盒的開關,很多事情再也藏不住了。

陸母的細致入微,讓陸繁星一下子愣在原地。陸母見狀走到陸繁星的身邊,抱住淚珠漣漣的陸繁星,陸母的眼淚也鑽進陸繁星的脖子裡。良久,陸母才斂起自己的悲傷:“紜紜是我的女兒,我很瞭解她。我很早就知道你不是她。可她走後,上天又將另一個“紜紜”帶來我的身邊。紜紜啊,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女兒。”

“媽媽,對不起。”陸繁星這才知道陸母早已知曉真相,母女倆抱頭痛哭,為彼此失去而又在乎的人而哭。

其實,早在陸繁星轉院後不久,陸母就意外發覺陸繁星不是陸觀紜了,也找人查過。最後,查到了繁星的真實身份,查到了她的從前過往,也知道她曾是陸正東的養女。那時,大受打擊的陸母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她最終還是知道自己親生女兒的死訊,而眼前這個女兒卻生死不明,等著她去救活她。

也許,上天只是給她們一個互相彌補的機會,加之陸家長房不能沒有後人。陸母打算將這些秘密永遠埋葬,而她永遠是自己的女兒陸觀紜。海嘯已經帶走了陸母的一個陸觀紜,眼前的陸繁星,陸母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將她搶走。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她們都該朝前看。

可陸繁星卻因欺騙了陸母,心存內疚而抑鬱成疾,讓陸母不得不驚心,權衡再三,陸母還是選擇舍棄秘密,讓陸繁星得以“痊癒”。

在向陸母和盤托出真相後,陸繁星安心不少,她和陸母相處越來越像是親生母女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陸母有些明白陸繁星為何有一點點依賴徐燕時了,也許是因為他能陪她死守一個秘密。陸母既然決定要透明化,就不會再隱瞞一家之主陸正鳴,也不可能一直隱瞞住,所以該交待的還是要先交待清楚。

不曾想,陸正鳴更早知道陸繁星不是他真正的孫女陸觀紜,但一直沒有點破,也是任由其繼續的意思。陸母的如實相告,陸正鳴並沒有太大的起伏情緒,只在陸母轉身之後才說:“天掠,也許這是繁星與你和阿嚴的緣分。”

陸正鳴既然被直白告知,也不便再裝聾作啞,讓長孫陸正曦離開後,單獨將陸繁星叫去了書房。

“繁星吶,正東是個好孩子,但是他太過仁慈了。爺爺老了,為了陸家,你能不能等爺爺不在後再為正東討個公道。”

陸繁星瞬間就明白了陸正鳴的意思,也隱約猜出來事情的真相。陸繁星在爺爺的面前哭得很難過,而爺爺輕撫她的頭以示安慰。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們都知道,可是人生在世,卻不能永遠一意孤行,有些得失暫時是不能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