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相信,世間萬物皆會改變,滄海可化桑田,鬥轉亦有星移。而真正的愛,它可以穿過那些苦難的歲月,跨越最遙遠的距離。它不因風暴而熄滅,不因時間而黯淡。今天,西弗勒斯·斯內普,與蕾雅·奧德莉亞·萊恩哈特已決定選擇彼此,從此刻起,你們的靈魂互相獨立,又相互依存。”
“無論貧窮或者富有、疾病或是健康,這份感情不因日的隱沒、月的西沉而改,不隨四時遞嬗、陰晴無常而變。”鄧布利多緩緩抬起手中的魔杖,點在二人牢牢相握的雙手,語氣慈祥寬厚:“現在,如果你們真的願意成為彼此今後的光亮,支撐對方度過最黑暗的時刻,請在此許下你們的誓言,我將為你們見證。”
場上不知道為什麼響起了啜泣的聲音,但他們心無旁騖,再也無法顧及更多。
“蕾雅。”斯內普輕喚眼前人,他的神情跟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他的眼中僅剩下她,“準備好了嗎?”
蕾雅忍住已在眼尾打轉許久的淚水,認真點了點頭,“當然。”
男人斂住手掌,低沉的嗓音華美悅耳,在這座安靜的教堂裡回蕩。
“我,西弗勒斯·斯內普,願以蕾雅·奧德莉亞·萊恩哈特為妻。從今往後,我的血液與你的血液將融為一體。無論光明或黑暗,”3)
鄧布利多欣然輕點魔杖,銀白色的亮光從魔杖尖端流淌而出,宛若清晨庭院中泛起的淺紗薄霧,漸漸環繞在二人手上,凝成一道比日光還要豔麗的光環。
“我將與你共享每一個晨曦和夜幕,不論風雨或晴天,我將守護你的微笑與眼淚,”
他直視輕紗下的那雙定定回望自己的氤氳綠眸,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沉穩。
“我的生命與你的生命不離不棄,我將與你共度生命中的每一個起伏。”
在斯內普溫柔的凝視中,蕾雅哽咽著開口:“我,蕾雅·奧德莉亞·萊恩哈特,願以西弗勒斯·斯內普為夫。從今往後,我的血液與你的血液將融為一體。不論順境或逆境,”
她話語短暫停落的時分,又一道銀色的光環輕盈升起,兩道光環逐漸縮小,一點點攀附至他們的手腕、手背,最終纏繞至無名指。
“我將與你分享每一份喜悅和悲傷,將我所有的夢想與希望交付於你,以後的每一個日出和日落中,我都希望與你一起。”
她向前一步,朝他走得更近,讓他的氣息包圍著她。
“我的生命與你的生命不離不棄,我將與你共度生命中的每一個起伏。”
魔杖下的銀輝猛地盛放,宛若銀河倒懸,將無數星宿的微光彙聚成一條綿長的軌跡。
他們彼此的眼眸清晰倒映對方的身影,心跳聲交錯回響,那之中蘊藏無法衡量的愛與承諾。
同時深吸一口氣,他們看著對方,許下一生諾言:“我們願以這份誓言為永恆,願我們的靈魂永不分離,直到時間的盡頭。”
隨著他們的誓言完成,旖旎的銀光逐漸淡入他們的手掌。那種觸感正如包容的日,慈愛的月,是將他們的心永遠系在一起的無形紐帶。
鄧布利多再次用衣袖擦掉感動的眼淚,手腕一轉,兩枚戒指扣入銀光縈繞的無名指間:“我衷心祝願,你們的愛意和誓言,如同這枚戒指,不會斷裂,不會消亡。自此,你們結為夫妻。”
斯內普探出手,慢慢掀起那層覆在她面前的虛紗。
眼前人低垂的眼睫像蹁躚的白羽,他憐惜地輕輕抬起她的下顎,望進她的眼睛,那裡有掠過他心湖的漣漪,有落入他心底的暖雪,有喚醒他所有期盼的曦輝。
“別哭。”他溫熱的指腹劃過她的眼底,拭去她終是沒有忍住的淚,順帶拂落她發絲間沾上的花瓣和彩帶。他不可自抑地低下頭,於她的額心印下一吻,可就要吻上她嘴唇之前,他的右手不動聲色地撥弄隱藏袖間的魔杖。
頃刻間,教堂內的樂聲演奏如潮水般再度蕩漾,魔力的流動撥開空氣,喚來無聲的風,升騰起舞的密集花瓣被吹降得如一場突如而至的驟雨,佔據了場上所有想要窺探的人的視野。
男人在這世俗的紛雜喧囂中,傾身吻住獨屬於他的溫暖。
……
短暫夏夜,海風徐徐,濕潤而纏綿。兩個赤身相擁的人被一張薄毯覆蓋,依偎在魔法帳篷朝崖邊延伸出去的露臺。身後,點點和暖的燭光沉浮搖曳,為他們鍍上一片迷離幻美的光暈。而前方,遠眺過去是翻騰澎湃的大海。兩杯餘了一半的紅酒擱置他們手邊,天穹萬物皆倒映在內,如一空參差散碎的繁星。
婚禮上的第一支舞、宴會、祝酒、收禮、寒暄,即使是簡化大部分流程,但過分熱情聒噪的人們總能將事情拖入瑣碎冗長的旋渦。於是,等到舞池裡興奮的人潮變得瘋狂而不可收拾,他便徑自把她帶離他們的婚禮,來到這個秘密場所。
清潔咒過後,斯內普很快平複好呼吸,掂起其中一杯紅酒潤濕幹燥的喉嚨,邊喝邊緊了緊懷裡的人與那張毛毯,將她庇護在自己的溫度中。
此時此刻,他很清晰感覺到他們的婚姻誓言已徹底完成。之前僅是纏在兩人腕上的銀色幻光魔咒,都安然透過面板,鐫刻在每個溫熱搏動的血肉細胞,徹底成為他們無法分割的一部分。4)
“這個魔咒……是完成了?你剛才……”
聽見男人輕哼一聲的肯定,蕾雅放下心。
她現在整個人都疲倦透頂,迷濛的雙眼半闔著,一動也不想動地倚在他肩膀。她感覺身體仍沉浸在甜蜜的餘韻,就像是耳邊聽見的海崖下一波逐一波的浪卷,挾裹身旁人的體溫拍打著融化了她,令她沉沉浮浮,好不真實。
在半夢半醒間,她輕聲呢喃:“西弗勒斯……”
“嗯?”男人嚥下口中酒液,懶懶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