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被這人類幼崽給笑死,忙說:“這是外號哦!學校裡的小朋友喜歡給大家起外號,晚晚和許浣予都不是外號哦!”
許浣予手握緊了那束玫瑰花,透明的包裝袋隨著手上用力滋啦作響,她跑在路上,小臉通紅:“那晚晚喜歡這個外號。”
身後的爸爸媽媽聽到了,相互對視了眼鬨堂大笑起來。
這份幸福曾持續了很久,但又好像很短。
許浣予初中那年,爸爸媽媽意外車禍而亡。叔叔嬸嬸和奶奶都來安慰她,抱著瘦弱無助的她說:“以後我們會對你好。”
後來就是,因叔叔家想要買房,奶奶做主偷偷賣掉了許浣予家的花房。
許浣予永遠都記得那天,週五從學校裡放學回來,她像往常一樣來到花房。
鑰匙開啟鐵門,她走進來把書包放下,掏出了老師佈置的作業準備在這裡寫作業。
有叔叔嬸嬸和奶奶的家裡很奇怪,奶奶會揹著她偷偷地給許澤白塞零花錢,和他說不要告訴姐姐。奶奶會買很多零食單獨塞給許澤白,還會在別人面前大肆誇贊自己的好孫兒的同時踩一腳許浣予。
只是因為許浣予是個女孩兒,所以在家裡總是遭受白眼,不受待見。
久而久之,她不愛回家了,待在花房的時間反而多了起來。
新買的玫瑰花束放在桌上,就在許浣予準備寫試卷的時候扆崋,大門忽然被一人穿著施工工作服人群開啟進來,他們將許浣予推了出去,說:“這裡要裝修成服裝店,無關人員趕緊離開。”
胳膊被人扯得很疼,許浣予瞪大了眼睛,“叔叔,這是我家的花店,你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裡沒有說要改裝修!”
為首的人看了眼地址和門牌,說:“沒錯啊姑娘,這是你家的嗎?要不你問問家裡大人。”
許浣予也是怕了,連忙打了電話回去。
得知的是奶奶親口說她把花房賣掉了,因為叔叔家很困難,缺錢買房。
施工人員拿著錘子把花房裡的裝修全都敲掉,店裡傳來嘈雜的噪音。許浣予再也沒能控制得住,她低下頭,淚水糊滿了一雙眼睛,世界變得昏天黑地,她看不清任何東西。
視野模糊之際,她面前好像站了一個高大的人。
是個聲音很好聽的男生,他疑惑地站在門口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好,請問一下,這家花店是不開了嗎?”
眼眶再也兜不住滾燙的淚水,大滴大滴地墜落在地上。她低著頭,很努力地才能讓自己發出聲音,她說:“嗯,不開了。”
少年很惋惜的啊了聲,“本來還想來買花的,好可惜啊。”
聽得出來,他是真心感覺惋惜,許浣予把手裡新買不久的那束玫瑰花送給了面前的人,“這個送給你吧。”
許浣予把鮮花丟給了一個陌生人。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她用手背抹在臉上,像是逃跑似的一路跑開。
她沒有家了。
在很早之前,許浣予就沒有家了。
雲城早就不是她喜歡的家了,她討厭有奶奶有叔叔嬸嬸的那個家,她討厭雲城。
作者有話說:
陳彥周:抱抱,江宜會有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