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盡管這樣,生活上和工作上還是有很多的無奈。
比如此刻,她不想看見喬雅,但兩人還是會抬頭不見低頭見,她們兩個人的名字還是會出現在同一本專案書上。
如果喬雅是別人,那她的意見興許還少一點,但這個人偏偏是喬雅。
偏偏,她什麼抗議都做不了。
連帶效果,現在的她還煩上了陳彥周,煩到工作的一整天都沒再和他說過話。
討厭時效限定八個小時。
8小時一過,許浣予的討厭指數消失,看著喬雅下了班湊到陳彥周那邊,她心底又不開心了起來。
盡管她知道她已經沒有了女朋友特權,但心底還是抑制不住地泛起酸澀的漣漪。
到了下班的點兒,許浣予沒有先行離開,反而是在工位上磨磨蹭蹭混到所有人離開。
不知道陳彥周是不是看出她的意圖,竟也在工作室裡沒有離開。
他待在辦公室裡忙活了會兒,出來時和許浣予的目光交彙上,兩人都什麼話沒說,男人摸著兜裡的煙,徑直走去了陽臺吸煙室。
十月中旬的天氣,江宜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
許浣予盯著透明玻璃門外的陳彥周,晚風吹至,陳彥周的頭發被吹動,他指尖捏著根香煙。打火機輕點,焰藍色的火苗躍躍而上,煙頭多了抹猩紅的光亮。
男人下顎緊緊地繃著,舉手投足間,吐出一團白色的霧氣。
許浣予越過吸煙室的門檻,悄悄地站到了他的身邊。
香煙頭聚集在支起的煙灰缸上,煙圈的霧氣繚繞,在她達到的那一瞬間,陳彥周捏著香煙的手側到了一邊:“怎麼了?”
她指了指陳彥周手裡的那根煙,“你可以教教我嗎?”
許浣予的話一出口,塵封的記憶又一次開啟,兩個人全都怔愣在了原地。
十八歲之前的許浣予從未嘗試過酒精,第一次嘗試酒精還是在元旦節的前一天跨年夜裡。那天江宜的夜晚格外的亮,煙花棒的光芒一夜未歇,在新年即將到來的夜晚裡,許浣予拿出早早買來的桃子酒。
桃紅色的液體倒入透明的玻璃杯裡,屋內的香薰蠟燭點燃,許浣予把酒杯推給陳彥周,聽著外面的煙花聲,她說:“陳彥周,我們等下也去放煙花吧。”
陳彥周接過酒杯,“知道你想玩,早就買好了。”
“嘿嘿,”許浣予仰起頭笑了下,“最喜歡陳彥周了!”
他們在煙花聲裡碰杯。
酒精度數不高,她喝的時候覺得甜絲絲的,一口下去,腳下打飄,重心開始不穩。
她和平時的表現反常,雙手緊緊地扒在陳彥周身上,纏著他索吻,求歡。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兩個年輕人就像是不嫌累似的,在這熱鬧的晚上折騰了一次又一次。
許浣予記得,倒計時的聲響裡,一枚溫熱的吻落在肩胛骨上,潮濕溫熱的氣息攀升漸漸向上,最終停留在她的耳邊。
他的嗓音喑啞,像是深夜的流水魅惑低沉。他說:“晚晚,新年快樂。”
陳彥周垂著眼皮,似是想到了過往,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晦澀難懂。
所以現在,她是又一次獵奇地想在他這兒嘗試新鮮的嗎?
秋天的寒風吹拂過來,陳彥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下,他舉了舉手裡的半截香煙,“你想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