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自由一套成熟的美食論,但心情沮喪難過的時候,到嘴邊的美食也變得索然無味,只能勉強吃上幾口。
看著抵在自己胸前的女人,陳彥周低頭悶悶地笑出聲來,那股吊兒郎當的聲音,尾調上揚著:“趕了一天飛機,我有點餓。”
許浣予從他懷裡掙紮出來,到底還是心疼男人餓著,又鬆口願意陪他出去吃飯了,“你有想吃的嗎?”
她這麼一抬頭,原本頂光的光線悉數打在她的臉上。
白皙細膩的面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著委屈的情緒,她眼圈有些紅,唇部也是粉粉嫩嫩的。
看著她眼底流露出的那點兒關心,陳彥周心底很是受用。他的拇指覆在粉嫩柔軟的下唇上,又問了一遍:“你晚上吃的什麼?”
熟悉的問句,攪得許浣予心裡一驚,她躲避似的看向旁邊餐桌上還未收拾的外賣餐盒,想著瞞也瞞不掉,索性直接開口:“香……”
話未說完,陳彥周垂眸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出聲打斷她的話:“這就是你微信上說的‘好想和你見一面’?”
本以為他著急趕路可能沒注意到許浣予發的那條諧音梗訊息,沒想到他看見了,還記得清楚。
說實話,在許浣予發出那條訊息後的不久後便在家門口看見了陳彥周,就好像……他像個仙女教母一樣,會在她需要他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
盡管幫不到她什麼,但他在這兒陪著她便能給她無窮盡的力量。
玩梗被戳破的許浣予臉上也沒半點兒尷尬,索性接話下去,她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嗯,就這個。”
“好吃嗎?”
“還行。”
“這樣啊,”男人的手不知不覺放地放到了許浣予脖頸處,她的脖子纖細白嫩,男人一隻手便能握住,以前的陳彥周握過許多次。
只是平日裡對誰都不理不睬的小孔雀在今日卻像是隻流浪貓似的,炸毛地對著不回訊息的陳彥周發洩,又在發現陳彥週迴來後,偷偷地收回利爪,用軟乎乎的肉墊靠著他,親近他。
不過也好像不是這樣。
陳彥週一直知道,許浣予所有的“不合群”的行為其實是為了自由。
想要自由的小貓又怎麼能叫流浪貓。
想到這兒,陳彥周倏然笑了聲,他壓低身子,逼近了些許浣予,仍舊是那副熟悉的吊兒郎當的樣子。他拖著腔調:“沒吃過,讓我嘗嘗?”
男人忽然的逼近,讓原本就密閉的空間變得更加擁擠了。男人溫熱地呼吸灑在臉上,不知道是不是熱的,許浣予的臉色有些紅。
她仰著頭看著男人的醉眼,呼吸驟然變得困難起來。雖然隔了那麼多年,但有些記憶卻埋藏得很深。比如此刻,許浣予就很熟悉的知道接下來的陳彥周會做什麼。
她不反感,也一點兒都不排斥。相反,象徵親暱的事情,她是喜歡的。
總歸,能和她做這種事情也只有他了。
感受著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和越湊越近的距離,許浣予仰著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時間過去好幾秒,預判來的動作卻沒等到,許浣予疑惑的睜開眼睛,看見陳彥周瞭著眼睛正望著她笑。
陳彥周彈了下她的腦袋,少年氣地笑著說:“在想什麼啊?”
“我說的是這個面。”他下巴輕抬,指了指旁邊餐桌上許浣予吃剩的意麵。
對上他那雙笑眼,許浣予有些懊惱地踢了陳彥週一腳。
他們總是能快速地適應好對彼此的狀態,生氣的時候盡可能不委屈自己。
有氣發氣,踹完那一腳後,心裡的氣消掉不少。她抿著唇,“冷了都。”
“沒事兒,我不介意。”男人像是一點兒也感受不到疼似的,站在許浣予旁邊。
許浣予抬頭,那雙好看的眉眼重新正對著他,陳彥周在她眼中看到了片刻的思慮。
放著也是浪費,許浣予點點頭說:“那我給你熱一下吧。”
陳彥周不是個挑食的人,但冷掉再熱的食物口感實在是會差上很多。許浣予本來是想帶他出去吃的,總歸陳彥周自己都不介意吃她剩下的東西,許浣予更沒理由。
屋內傳來微波爐呼呼的運轉聲,陳彥周目光一直追隨著許浣予身上。
她穿著一身居家睡衣,站在廚房裡為了他忙前忙後,拿著一盤水果不厭其煩地站在水池前洗著。那些久遠的記憶破塵而出,當下的感受卻像是鼓點敲擊一樣更加明顯。
陳彥周想起了自己冷冰冰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