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到的雪景還是和陳彥周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分開了太久,錯過太多。
陳彥周手裡拿著個紅色的圍巾,他的指尖觸碰到許浣予紅紅的臉上,有些冰。男人一臉兒無奈地給她圍上圍巾,“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跟個小孩兒一樣。”
都不會照顧自己。
這些年在國外到底怎麼過來的。
“這不是給你機會。”許浣予沖他做了個鬼臉,說得理直氣壯。
陳彥周低頭搓著她的臉,失笑地悶哼一聲,他點點頭,“行啊。”
反正,他挺樂於享受這些。
吃完早午餐,他們窩在家裡隨便調了個電影出來。
許浣予有時候鬧起來,就連看個電影都能吵起來。
她抱著紙巾,感動著託尼和謝利友情的同時,還難過地順著電影劇情說:“靠天賦不夠,改變大眾的想法還要勇氣。可是好難啊陳彥周,自由真的好難啊。”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所以才那麼傷心。
陳彥周本來在忙工作,雖然不用直接去公司坐班,但臨時還是有些工作要跟進處理一下。他聽見動靜坐過來,掃了眼電視。
是許浣予很早就看過的電影,估計這次是重溫,以前他們一起討論過劇情,盡管是部治癒片系,但討論的結果就是許浣予哭得更兇了。
陳彥周抽出紙巾給她擦拭,哄了好一會才她好點兒,“聽說今天上映了好幾部電影,帶你出去?”
許浣予戳著他,撇撇嘴巴:“本來說好出去吃飯,結果你忙起了工作,怎麼,你在補償我啊?”
陳彥周不置可否地輕抬眉尾:“好像,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反正目的是哄她,沒差的。
在家又磨蹭了會兒,兩人一起去了鬧市區。今年的聖誕節好像比往年還要熱鬧,鬧市街道上張燈結彩,許浣予和周圍的女生一樣,手裡抱著杯熱乎乎的奶茶。
她的手塞到了陳彥周兜裡,和男人大掌握在一起,在往商場的方向上走著。
原律師接收了許浣予的委託官司,專案還在繼續跟進,許浣予現在沒了當社畜的壓力,難得輕鬆起來。陳彥週一手撐著傘,一手牽著她,感受著身邊人散發出來的小雀躍。
她心情看起來很好,走路時都會踮起腳,笑起來時眼尾微微上翹,臉色暈著健康的紅,眉眼間是放鬆的愜意。
看著非常的——自由。
可沒一會兒,她的那些好心情好像就消失了。
許浣予看著傘外飄落的雪花,忽然就嘆了口氣,變得多愁善感起來:“陳彥周,你會走在我身邊,做我永遠的朋友嗎?”
說完,她停頓片刻,又說:“請走在我身邊,做我的朋友吧。”
一輩子能有多長,未來的事情好不確定,但還是好想說:我們一起吧。
沒有安全感的人會一遍一遍地追問,而愛你的人會不厭其煩地告訴你一個確定的答案。
陳彥周停下腳步,側頭看向她,原先隨她而起的愉悅心情也跟著消失,臉上絲毫沒有遲疑地給她回應:“好。”
他不是她的朋友。
是更親密的男朋友。
任由她思緒萬千多愁善感,反正,他總在的。
“不過不是朋友,是伴侶啊。”陳彥周出聲糾正她。
旁邊有家店鋪的音樂聲悠揚傳遞過來,打破了傘下兩個人安靜的對視,男生清澈的嗓音流淌,像帶著年輪的老舊郵票飄過來。
“我早已待在谷底”
“我知道不能再留住你”
“也知道不能沒有骨氣”
“感激你讓我擁有秋天的美麗”
“看見那白色的蜻蜓”
“在空中忘了前進”
陳彥周呼吸變得沉了些,他眼底暗了片刻,忽然想到了許浣予在家愁眉苦臉的樣子,她哭得那麼傷心,是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