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是道:“那就它吧。”
侍者歡天喜地地舉著酒水單下去了,周若是評價道:“確實是家有趣的店。”
然後他看見於階白有些呆滯的表情,桃花眼笑起:“是我給錢,又不是你給錢,擔心什麼?”
於階白被這笑晃到了眼,心跳了下,掩飾性地喝了口酒,嚼著冰塊含糊不清道:“跟錢沒關系。”
侍者很快端著新的酒回來,“兩位,請品嘗。”
薄荷綠的酒體在杯底,中間浮著星星點點的金箔,上方是白色泡沫樣的奶油慕斯,很符合它名字的含義。
周若是喝了一口,一點苦澀凝滯在舌尖,又有股若有若無想讓人追尋的甜。
他繼續喝了一口,那股甜味濃烈了些,卻又轉瞬即逝。
他看向對面的於階白,目光近乎直白:“很特別的酒。”
於階白別過頭,偏離了他的視線,“周先生是喝醉了嗎?”
周若是看出了他的那點閃躲,笑問道:“我沒喝醉,但還是想要糖,怎麼辦?”
於階白看向他,漆黑的眼像一汪深潭,細碎的情緒在裡面沉浮,“我沒有糖了。”
“沒關系。”周若是喝了口酒,看他的眼神溫和,“我還有沒醉。”
一直到兩杯酒都喝完,周若是還是沒醉,於階白走路卻有些漂浮了。
兩人隔著段距離在門口告別,周若是的司機還沒到,於階白打的車也還沒來。
香煙的霧燃起,驅散了早秋晚間的涼,周若是有些遺憾道:“我今天應該給你帶花的。”
於階白想到了那束被自己放在客廳的桔梗,問道:“是上次那種嗎?”
周若是嗯了聲,伸手拂開了他被風吹得遮眼的頭發,“嗯。”
於階白握住了那隻搭在他臉上的手,迷濛的眼裡有水色,“周先生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周若是的食指摩挲著他的臉頰,這小孩兒在面對陌生人時冷硬,熟悉了之後會放下刺,喝醉了卻是十足的乖巧和誠實。
“不是。”他走近於階白,於階白下意識退後一步,卻被拉住了手腕。
自從那天之後,周若是就很想這樣做,他吻住了於階白,像是咬住了一隻兔子的脖頸。
周若是的吻並不溫柔,就如他這個人不經意露出的強勢一樣,帶著細微的疼。
兩人分開的時候,於階白輕喘著氣,下嘴唇破了皮,正滲出一點血絲。
周若是舔了下唇,彷彿還能回味起剛剛的那股甜膩。
車流來往,夜燈閃爍,曖昧在蔓延。
周若是看著他,“林陌,還記得你喝醉時說的話嗎?”
於階白看著對方那隻冷白的手,拇指上的傷痕,“我......”
周若是眼底浮現出清淺的笑意,“也許我和許德發差別不大呢?”
夜風吹冷了被酒精灼燒的神經,於階白認真反駁道:“你和他不一樣,和他們不一樣。”
於階白靠近,抬眼看向周若是,一個吻落在周若是嘴角,很輕柔的一下觸碰。
黑色的瞳仁裡,情緒湧動。他再次強調道:“不一樣。”
播報聲響起,一切都那麼水到渠成,“惡意值下降十。”
系統放起了煙花,“003,四捨五入我們已經達成五分之一進度了,勝利就在眼前。”
於階白抱住周若是,將頭埋在了他胸前,悶聲道:“不一樣。”
司機來得剛好,周若是握著於階白的手坐進了車,“我今晚可以帶你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