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打包票,一會兒夫人出來一定是全須全尾的。”
周若是揉了揉眉心,唇角抿成了一條冷厲的直線,“嗯。”
第六張照片傳到了他的手機上,白皙的指尖上沾了鮮紅的血,周若是瞬間神情緊繃。
李先生笑了起來,慢條斯理地收回了小刀,“痛嗎?”
於階白眼底是明晃晃的嘲意,“你很可笑,自負又無知,李先生。”
他看見男人溫和的假面上出現了裂痕,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樣,“把他們兩帶上。”
副導演喝得爛醉,被人拖著走還沒醒,於階白也不知道他這算不算幸運過頭。
兩人隔著一張漆黑的長桌對視,李先生刻意拍了拍於階白的臉,“阿是你看,我可是說話算話的,沒把你小情人怎麼樣。”
一份合同被推向到了周若是跟前,“我要求也不高,百分之十的股份加上king公司的專案。”
小刀劃過於階白的臉頰,血珠爭先恐後的流出,往下一直彙聚到鎖骨,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紅。
於階白望著周若是,勾起嘴角笑了下。
周若是藏在衣袖裡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簽字時他卻已經恢複了鎮定,利落地落筆,簽好自己的名字,蓋好了公章。
跟隨的手下將合同交到了李先生手裡,李先生露出滿意的神色。
“阿是。”李先生已經完全擺出了勝利者的姿態,“記得幫我向小寶打個招呼,就說爸爸很想他吧。”
他長嘆了一口氣,似乎有點傷懷的模樣,“沒想到阿語已經離開這麼久了,我好久沒去看她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怨我。”
周若是靜靜看著他,“她早就和你沒有任何關繫了,李文山。”
李先生滿意地翻起了合同:“小贇怎麼樣了?這孩子到了叛逆期怕是不讓人省心。”
於階白沉沉盯著李文山,他現在非常想把這個人碎屍萬段,讓他那張嘴再也開不了口。
就在此時,一個人拉住了他靠在椅子上的手。
“小林,什麼情況啊?”
一聲啊瞬間破壞了現場的氣氛。
於階白雙手甫一得解放,直接掄起凳子砸向了旁邊的保鏢,然後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用凳子腿命中了那位姐夫。
合同從李先生手裡飛了出去,白色紙張如同雪片嘩嘩地落下。
已經酒醒的副導演揮著隨身攜帶的小刀,大喊著:“你們這是在犯法!”
於階白刷刷又扇了李先生兩巴掌:“你怎麼敢的?”
李先生捂著流血的額頭站起來時,周圍的場面已經被控制住了,暗中埋伏好的人沖了進來,三下五除二地收拾掉了他那些臨時組起來的雜魚。
周若是將於階白用力箍在懷裡,“林陌。”
周若是看著他被割裂的面板,眼中盡是歉意,“抱歉,林陌。”他艱澀道:“這都是我的錯。”
“我沒事。”於階白捧住他的臉,指腹在上面留下了鮮明的紅痕,“這不是你的錯。”
這個擁抱緊而有力,幾乎讓於階白喘不過氣,他拍著周若是的背,無聲地安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