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外婆呢？”喻歸左望右探，“小烏龜看不到。”

喻恩攬住他的肩，說：“抬頭看，離你最近的那顆星星就是外婆。”

喻歸一怔，激動的神色落寞下來，整個人身上的光一下就暗了下來，他搖搖頭，“不是外婆，笨笨騙我。”

“喻歸，你知道天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星星嗎？”

喻恩繼續說：“因為我們離開的家人都化成了星星，他們一直都在天上生活，他們害怕我們晚上看不到路，所以替我們照明，用另一種的方式陪在我們身邊。”

“外婆太累了，她不是要故意丟下你的，外婆也很捨不得你，但是外婆生病了，每天都很痛，天上的神仙都很善良，他們知道外婆是個好人，不想讓她受苦，所以就帶她去天上了。”

“那小烏龜以後能去嗎，還能再見到外婆嗎？”喻歸哽咽道。

“當然了，外婆每天都在天上看著你呢，你晚上想外婆了就看看天上最亮的星星，白天呢，外婆就在你這裡。”

喻恩拉著喻歸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外婆在喻歸心裡。”

喻歸抬頭看他，眼睛紅紅的，“可是小烏龜很想看到外婆，也想抱外婆，還想跟外婆講話。”

“外婆！你聽到了嗎！喻歸很想你！”喻恩仰頭對著星辰夜空大喊，“喻歸很乖很聽話，你好好在天上休息，喻歸能照顧好自己，不要擔心！”

喻歸緊張的拽著喻恩的下擺，過了一會兒真的有聲音響起來。

喻歸瞪大了眼，興奮地看喻恩，“笨笨！是外婆嗎！是外婆在說話嗎！”

喻恩清清嗓子，“對，不過現在太晚了，外婆說她不能再講話了，不然會吵到別人睡覺，但外婆說可以再等歸崽崽說完，晚上再去夢裡找你。”

喻歸已經陷進喻恩編織的這個故事裡，把剛剛的迴音認做了“陳孃的回答”，現在完全相信了喻恩說的每一句話。

他迫不及待的對著天空大喊：“外婆！小烏龜好想你啊！你不要再疼了！要好好吃藥！小烏龜是大人了！可以照顧笨笨！也可以照顧自己的！你不要騙人！晚上一定要來找我呀！”

喻歸喊完又對著天上揮了揮手，眼眸璀璨，眼底倒映了一片燦爛的星空。

喻恩看他又振奮起來，心裡這段時間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看到喻歸高興的樣子，喻恩也情不自禁的跟著咧開嘴笑。

———

一到家喻歸就著急忙慌的脫衣服要睡覺，從陳娘沒了那晚喻歸就沒睡好過，眼底的青黑每日都愈來愈重，精神也愈來愈頹廢萎靡。

喻恩注視著喻歸睡著的恬靜臉龐，無聲盼言：“希望今晚的小可憐兒不要再躲被子裡偷偷哭了。”

隔日一大早，喻恩在灶火間準備早飯，喻歸風馳電掣的跑了進來，“笨笨笨笨！！！外婆真的來找我了！”

喻恩看著他穿的單薄睡衣眉頭一皺，急忙把外套披在他身上，“知道你開心，但不能就這樣跑出來，會生病的。”

“知道了知道了，”喻歸眨眨眼，“我要繼續回去睡覺，外婆說不定還沒走呢！”

蹭的一下又雷厲風行的跑了回去。

喻恩無奈一笑，繼續煎蛋。

沒什麼能比把老婆養胖更重要。

喻恩看著鍋裡的煎蛋，腦子裡開始思考中午的選單。

想到明天的工作又糾結起來，喻歸狀態剛好一些，他實在放心不下留他一個人在家裡。

唉，為什麼不能把喻歸變小，真想隨時隨地都能把他帶在身上。

喻恩胡思亂想著，思緒又飄到了他內心一直在琢磨的事。

算了，等喻歸生日後再說吧，臨時標記都有了，終身標記可能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