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這都多虧了您。”羅倫斯先生忍不住起身抱了他一下,一向精明的市長居然哽咽了。
“我的命都多虧了您!”
“呃不不,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市長的擁抱來的太突然,皮普斯被嚇了一跳,難得地有些手足無措,他手裡還有刀呢!
左鶴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被皮普斯隔著肩膀瞪了一眼。
好在羅倫斯市長及時松開,捲毛小青年下意識地鬆了口氣,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虧了您,真的。讓我們又重新有了希望。”
可不是嘛,在其他醫生眼中羅倫斯先生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尤其是最近頒布的一些專業醫生福利措施,簡直讓教堂裡那些人熱淚盈眶,天知道他們已經被多少蒙古醫生給敗壞了名聲!那些人轉手還能幹回老本行,他們這些真正的醫生就只能一輩子幫忙背負罵名。
而那些感人淚下的措施,聽說都是病重的老市長堅持發布的。難為他燒地神志不清還能想著為人民造福!
“羅倫斯先生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市長。能生活在您的管轄區,我感到很榮幸。”皮普斯也難得感傷了一下。
“以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以後您見到我的機會就少了,真是太好了。”
他將手上那把手術刀放回皮箱子裡,咔噠一聲扣上搭扣。又拿起頭套,一副欲言又止想要先行離開的模樣。
羅倫斯市長本來還想留他吃頓飯,轉念一想自家女僕還沒回來,家裡沒人做飯,上一任管家回鄉省親病死後,也一直沒有招聘到新人,沒什麼好招待對方的。
三人沉默兩秒,皮普斯立馬反應了過來。收好自己的東西便提出了告辭。
“麻煩先生了,改日一定登門拜謝。”羅倫斯市長輕咳了一聲,有些歉意道,又轉頭看向左鶴,抬了抬下巴。
“佐伊,送送皮普斯先生。”
“好。”
左鶴隨即起身,十分自然地走過去幫忙拎起皮箱。
那箱子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寸,但因為材質和內部物品的緣故重量卻沉地多。
“誒誒箱子……”
皮普斯頓時就想攔住她,結果就看見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少爺十分輕松地將幾十斤的箱子給拎了起來。末了還若無其事地回頭跟他打招呼。
皮普斯:“……”
“走吧。送你一段路。你早上來的時候可沒帶車夫。”左鶴一馬當先地走了出去。
早上她便從窗戶上看到了,皮普斯早上來的時候是租的馬車,而並非私家馬車,這會自然也沒人來接他。而羅倫斯家的車夫還沒從鄉下回來,自然也沒人送他。
皮普斯愣了愣,這又才和市長道了別,兩三步追了上去。
“……謝謝。”
兩人一道下樓,氣氛有些詭異的和諧。
「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啊。」
「是因為變帥了的緣故嗎?」
「小哥哥挺好看的嘛。」
以往左鶴也不是沒送過他,但那時候對方都戴著笨重的頭套,她潛意識地就會把對方想象成一個糟老頭。
現在忽然變成了一個年輕小夥子,反倒是有點不太適應了。
“最近很忙嗎?”左鶴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