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413號房,應該是這裡。沈若淳在一間房間面前停下腳步。
早晨和管家一起來醫院時,盡管管家安慰沈若淳段時熙沒有生命危險。
但她還是心有餘悸,害怕段時熙會死掉,沒敢跟著管家和醫護人員走,就在大廳裡面等著。
“她就在這裡。”沈若淳說道。回想到管家說沒有大礙,沈若淳鼓起勇氣開啟了房門。
臉上蒼白的病人手臂插著針管,平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寂靜的如同毫無生命的雕像。唯一有動靜的,就只有掛在支架上的葡萄糖補充液在不斷地下墜。
“我沒有欺負她,醫生說她是勞累過度導致的。”不等江錦白開口,沈若淳就急忙開口道。
沒有預想中的憤怒和難過,當見到段時熙,江錦白的情緒意外地冷靜,她看向沈若淳問道:“你讓我來是要做什麼?”
總不能是炫耀“成果”的吧。
“我想...”沈若淳沒了從前的逼人的氣勢,眼神躲閃地開口道:“我想讓你帶走她。”
還是怕段時熙會死,沈若淳沒有信心照顧好段時熙,就想交給別的可靠人。反正江錦白一直覬覦著段時熙,不如就給江錦白好了。
“醫生還有說什麼嗎”江錦白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都是管家在和醫生溝通,我沒有參與。”
“那你記得是哪個醫生嗎?”
“不記得。你問管家吧,我把她的電話給你。”
沈若淳找出通訊錄裡的電話號碼給江錦白。
江錦白記下號碼後,就轉身去看了段時熙。
白色的棉被緊緊蓋住身體只留出一個頭出來,但還是被江錦白發現了破綻——肩膀處沒蓋牢,有漏風的可能。
立馬上手將被角塞進被子裡,將漏風口堵得嚴嚴實實。
視線轉向面頰,妖氣的狐貍眼下黑重的眼袋毋庸置疑是沒有好好睡覺的罪證。
江錦白微不可察地輕嘆了一口氣,昨天晚上她正想提醒段時熙早點睡覺來著。
再次伸手探了下段時熙額頭的溫度,有些發燙,但燙的不明顯,大概是發低燒了。
正值換季之時,氣溫忽高忽低、變幻無常最是容易感冒的時候。
江錦白將手伸入被窩,找到段時熙的手掌置於兩掌之中,冰冷的溫度從一隻手傳至另外兩隻手中。
冷了。按響床頭的呼叫器,把護士喊了過來,江錦白要了一床被子細細疊加到原本蓋著的被子上。
重新握住段時熙的手掌,直到發熱了才放鬆了心神,松開她的手。
在江錦白照顧段時熙的時間裡,陽春江和沈若淳除了幫忙去拿了被子,就尬坐在一起,誰也看誰不爽。
忽然江錦白站起身,轉頭看向她們。
見江錦白的視線轉過來,陽、沈兩人停止暗暗較勁,提起一顆心來。
“我出去瞭解情況,你們……”江錦白想了許久,還是不放心說出讓兩人照顧段時熙的話。
改口道:“你們好好相處。”
隨即,出了房門。
打通沈若淳給的管家電話,江錦白向管家瞭解了段時熙的大致情況。
非突發性疾病導致,又因為搶救及時,所以情況良好,並無大礙。
估摸著一兩天後就能醒來。
目前除了昏迷、低燒之外,還有一些營養不良、低血壓。
聽到“營養不良”四個字,江錦白就猜到段時熙肯定沒有好好吃飯。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就算急缺錢,也不能一直作踐自己的身體啊!
江錦白心情憂鬱,回頭望了眼病房,心想到:我該拿你怎麼辦,段時熙?你都不愛自己,我又該如何愛你。
或許,她應該餐餐盯著段時熙吃飯,這樣段時熙就能好好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