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源看著他的表情，倏忽間失笑：“騙你的，這是我編的。”

我就說嘛……楚瀾雨又道，“不過解法醫我絕對沒有質疑你的意思啊。但你總或多或少學過點醫學吧，這一專業，天賦再怎麼高也沒法無師自通吧。”

解源點頭：“嗯。是學過一段時間，跟化學一起學的。”

“補習班？”楚瀾雨想到了解源之前極似敷衍他的一番話

不料解源應下了：“是。”

楚瀾雨呈° △°相。

解源又拿起水杯來，緩緩敘述道：“那段時間我其實是有點累的。因為我不僅要跟解知這東西上莫名其妙的班，還要忙著晉二級警司，有時候是真忍不住要打死解知。”

楚瀾雨心說這算不算另一種形式的心想事成？……大不敬大不敬。

解源擰好杯蓋，將水杯擱在桌上，也沒再說，邊起身邊道：“不說了。我下去買東西去了。你要吃什麼？”

楚瀾雨想了想解源的口味，便回道：“你買兩碗肉面或者拌飯吧。”

解源套上外套，將要給他扣扣子的楚瀾雨推回去，而後啟步向門口：“那我下去了，你洗澡去。”

待門被關上，楚瀾雨才若有所思：“解法醫你怎麼催我洗澡啊，難道是終於明白了？……”

·

秀錦市這片區域晚上了還是有些冷的，一陣陣的風像是夾著碎雪，吹過來時直入骨髓。

楚瀾雨挑的地方雖然有些偏，但夜時倒也還熱鬧，解源在街市店中游走了一陣，便摸進一間面館。

裡頭人滿為患，打著暖黃的光，一番溫馨的裝修。老闆光著膀子，跟解源笑說再等等。

解源便在一溜的人中找著一張空桌子，坐下來等面。

兀自遊神了一會兒後，解源便按開在口袋裡震了好一陣的手機。

翻翻微信，點開楚瀾雨的頭像，其人已經刷了十幾條訊息。

解源隨便回了條：［你洗澡洗這麼快？］

楚瀾雨回訊息一直很快：［你下去都十多分鐘了啊解法醫，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房。好寂寞。］

解源：［？洗澡的時候水進腦子了？］

他旋即關閉手機，結束了與間接性抽風的楚瀾雨的聊天。

他將手機放回口袋，卻忽覺有道目光直直盯著自己，如針一般尖利，令人渾身不舒服。

解源抬眼來掃視了面館一圈，略過喂小孩吃麵的母親、腳邊還擱著書包的學生、互相夾小菜的年輕情侶，最後定在了斜後方的一個青年身上。

那青年手上執著筷子，像是沒注意到轉過頭來的解源似的，只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價位表，便又低下頭來吃麵。

最是平常不過，彷彿一個吃麵吃得無聊抬頭瞎望望的人。

但解源直覺沒那麼簡單。

這種目光，在解源“犧牲”那天，他是近距離的接觸過的。

像一柄泛著寒光的利刃，又似一隻蟄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展出兩顆尖牙來捕食。

解源一手壓在桌子上，斜身看著那青年，倏忽之間開了口：“我揹著你的時候，就一直死盯著我，怎麼我一轉過來，就看選單了？”

解源離那青年不遠，聲音也足夠清晰，他是決計聽得真切的。

青年拿筷子的手一頓，停了兩秒後便作茫然地尋找說話的源頭狀，抬頭環顧著四方。

“不用找，是我跟你說話。”解源淡淡道。

青年將筷子擱在麵碗上，帶笑著說道：“嗨，哥們你說什麼呢。你長得俊總被人看我理解，但我剛才純屬是吃麵吃閑了抬頭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