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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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楚瀾雨也不管臭不臭什麼的了,湊近去看那張紙條,“這兇手還這麼仔細啊,怕這紙爛了還給個膜包著?”
解源再次從他那個百寶口袋裡摸出證物袋,極當心地將其放了進去,而後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我也參與過幾個關於迷信而作案的案子,這東西應該是有用的。”
楚瀾雨心想能被特意縫進死者肚子裡的,就算是根樹枝,那也得反複揣測一下啊。
他望著那張“水”紙條,心中忽然像被什麼敲了一下,過往的事一下湧上心頭。
“……等會,好像也不是毫無頭緒……”
解源疑惑地看向他。
“算了。”楚瀾雨一擺手,“……一樁舊案,回去再翻卷宗出來。先回局裡去吧。”
他複又抬眼,卻見不遠處還站著個學生模樣的人,正偷摸著看他們這邊。
楚瀾雨三兩步走上去,問道:“人都散光了你還不走?不嫌臭啊?”
學生猛一搖頭:“不臭不臭,我正好得了鼻炎,聞不到多少。”
楚瀾雨:“你以為我真關心你?”
學生:“……”
楚瀾雨又道:“是你把這玩意兒給撈上來的吧?怎麼認出來的?醫學生?”
學生道:“啊,是我……我今天閑得沒事想來逛逛廟,逛到這湖的時候聽到有人釣到大魚了把線都給扯斷了,結果釣上來是這玩意兒真晦氣啊……哦我女朋友是醫學生,我也瞭解一點的。”
楚瀾雨好整以暇地:“那為什麼不一時間報警?我剛來的時候看到那群人都圍了幾十圈了。”
學生苦道:“總的來說我也不是專業的醫學生啊,萬一認錯了,這玩意真是塊豬肉的話,那我不就是佔用警力資源了嘛……我爸飯店那還出了事……”
楚瀾雨抱起臂來教育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我今天沒來的話是不是又一條冤魂不得公道了?……你叫什麼?留個名字和電話。”
“唐啟達……”學生說完名字了才後知後覺,“……要我名字和電話幹什麼??……”
“以後有需要的話說不定還得找你呢。”楚瀾雨滿臉正氣凜然,倏忽間又想到這位學生說過的“廟”,“這附近有廟?”
“有啊。”學生一指對岸,“就在這片湖的正前方呢。龍王廟呢。”
楚瀾雨循著他的動作望去,只見廟上漆金的龍雕在月光下,似乎反著粼粼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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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楊煜綱邊啃麵包邊道:“小雨我以後再也不敢小看你了,我靠回家換個衣服都能撿塊人肉回來,還能順便帶個法醫去。”
楚瀾雨哈哈笑道:“沒有沒有你的功勞才大啊,要不是你吐我一身,我哪能回去換衣服。”
楊煜綱:“……這一茬能不能過了啊。”
“不能。”楚瀾雨伸出一根手指來搖了搖,“還有,叫我大暴雨。”
“……”楊煜綱一吐麵包皮,真情實意道,“你有病吧。”
“好說好說,你傳染的。等退休了咱一起去精神病院養老啊。”
楚瀾雨正瞎扯天外時,忽然聽得一聲響,法醫室開了門,解源瞥眼向他,極簡短的一句:“進來。”
先前被緊急調去隔壁市的法醫們還沒回來,重任就交給瞭解源和零星幾個法醫。
解源將一個本子遞給他,頷首道:“屍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