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現)洪山

只是即使見了面,謝寄不確定又有什麼好說的。

時間還是改變了很多東西,他試圖尋找的記憶,其實早已經淹沒在滾滾紅塵裡,他不肯接受罷了。

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謝寄在路邊的石墩上坐著。手機被他關機後沒開過,他拿出來開了機,瞬間洪水般湧進來無數資訊。

麗莎跟他報告周應早上怒氣沖沖來找他,被告知他臨時出差後發了一通脾氣走了。

徐寒芳打了十幾個電話後終於妥協改發資訊,問他為什麼關機,後來大概是問過麗薩,又來質問他到哪裡出差,為什麼出差,怎麼都不提前說一聲。

還有蕭睿,應他的要求,已經準備好今天晚上溫妮錄制節目的應援,花籃奶茶什麼都有。

謝寄只給蕭睿回了句謝謝,之後再打電話給溫妮。

溫妮很快接起來,半嗔半嬌地笑:“喂,大忙人,你出個差,全世界都在找你你知道嗎?徐阿姨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謝寄解釋她們已經聯系過了,順便請求原諒,她錄制節目他沒辦法親自捧場。

溫妮好笑道:“說的好像你不出差就會陪我錄節目似的。沒關系,本來就只是一個訪談,無聊的很。”

“回去補償。”

得到回複後掛了電話,謝寄回頭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醫院一角,遮擋視線的褪色遮陽傘,賣日用品的小賣鋪,以及剛好駛過的滿是塵土的大巴。

他登入郵箱,傳送照片。

當然從無意外,郵件石沉大海。

這一切做完,謝寄收起手機對著馬路發呆。一個中年大哥從他面前路過,看了他一眼後停下了腳。

“哪來的?”大哥一口粗獷的本地話,“坐這裡幹嘛?看著面生,來這做什麼?”

謝寄皺眉,但還是忍耐道:“找人。”

那大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在掌心磕了磕,遞給謝寄:“抽煙嗎?找什麼人你說說,這裡的人我都認識。”

謝寄從石墩上起身,看了看大哥手上的煙,還是取了一支,但沒抽,只說:“謝謝。我找羅玉梅,福利院的院長。”

“不抽?嫌煙不好?”大哥嗓門大,聽著挺兇,“你找羅玉梅那你找不到了。”

謝寄眼底閃過詫異:“她不在這裡了?”

“早不在了。”大哥用眼神將謝寄上下打量一番,有了自己的判斷,“我猜你是她帶過的吧?一看就是,出去了發達了,再回來顯擺。不過聽說走了又回來的也沒幾個。”

他說的對,又全不對,但謝寄不打算聊了,道了句謝就要走。

大哥扯著嗓子又說:“找羅玉梅找不到,你去找羅元元,他現在是院長。從這條街往下走,拐彎再走走就是了。”

謝寄揮揮手錶示知道了。

羅元元,他還記得這個人。那時候在福利院就他話最多,哪怕別的孩子都笑他說話漏風聽不清楚,他一點都在意。

原來他已經接下羅媽媽的擔子當了院長。

洪山福利院在山腳下,面前院子,背靠山丘,這麼多年過去,它變了又好像沒變。房子圍牆都新砌的,木門換成大鐵門,但門上那幾個字還是歪歪扭扭的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