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又能如何!陸文博若不是狼子野心,想要借他人之手禍害陸文淵。誰又會隨便針對他?他當年既能順順利利降生了,又順順當當長了這麼大,他不害人,沒人會害他。
他前幾日既然敢動那個心,又敢伸那個手,不要說他的生母於姨娘,就算是二姑娘和七少爺亦被他連累了,那也是活該如此。
既是二太太發了話,叫速速將於姨娘喚來詢問,花廳門口的幾個粗使婆子便應聲而去。前面還有蘇媽媽領路,一直前往清寧園門口而去。蘇媽媽領著幾人一邊走。心頭一邊暗笑——她最近似乎也跟著姑娘長能耐了?
不單是她這麼想,就連陸清寧也在這麼想。之前被陸清瑩和四太太指著鼻子一通埋怨,陸清寧很怕蘇媽媽跳出來說漏嘴,誰知蘇媽媽竟然一人擔了,說全怪她不曾及時告訴姑娘這個訊息……
無論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於姨娘最終是跪在了清寧園門口,這是明擺著的事實;因此上。她究竟知道不知道這事兒,這其中當然有很大差別。
她若一口咬定不知道,四太太和陸清瑩就不能再說,於姨娘是被她罰跪的不是麼?換句話說,一味指責她罰跪不對,那就是血口噴人了。
「二姐姐這麼看我做什麼?難不成非得要我承認了,於姨娘是我罰跪的?」抬眼見得陸清瑩還是那般怨恨的看著她。陸清寧立刻笑著奚落道。
「我雖是時不時替太太打理一些大房的瑣事,畢竟太太也沒正式下令,難道於姨娘是傻的麼,我叫她當院跪下她便跪,說出來誰信呢?」
陸清瑩張了張嘴。卻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話來反駁,只得無奈的又將嘴閉上。看著她的眼神也迅速收回,只管垂頭想著,待會兒於姨娘來了後怎麼辦。
四太太卻笑著接了陸清寧的話:「三娘實在是太過妄自菲薄了。」
「咱們家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三姑娘小小年紀的便手段犀利?若不是三姑娘夠厲害,四姑娘也不用被禁足一個月,雪芳姑娘更不用抬房酒都擺了,到頭來卻還是沒個名分。」
「至於二少爺到底犯了什麼錯,我是不知道,可我想恐怕也跟三娘你脫不開幹系吧?」
陸清寧笑著抬頭,先是很是無辜的看了四太太幾眼,隨即便頻頻嘆起氣來:「四嬸娘真是令三娘看不懂了,四嬸娘不是四叔明媒正娶的正室太太麼?難不成是我年紀小,不知道長輩們的那些故事?」
這話如同踩了四太太的尾巴,令四太太立時尖叫起來:「你這丫頭……你這孩子怎麼亂說話!」
「四嬸娘莫怪三娘亂說話。」陸清寧慢條斯理的端起茶壺倒了杯茶,又頗為恭敬的端給四太太:「我聽您說話都變了音兒,快喝口茶水潤潤喉。」
「我聽著您方才那些話,頗為雪芳姑娘抱打不平呢!您若真是四叔明媒正娶回來的正室太太,為這種人叫屈,是不是……不大好聽啊?」
「再說我二弟犯下的錯兒。四嬸娘既然說了不知道,為何還如此篤定跟我有脫不開的幹系?若是我攛掇他犯了錯,使他被老太爺責罰了,您當我還能好端端坐在這裡跟您閑聊?」
「我勸四嬸娘一句,誰也不是瞎子聾子,莫以為做多了說多了便是聰明,當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你竟然這麼跟我說話,你眼裡還有長輩沒有!」四太太怒上心頭,立刻將手中茶碗摔在桌上,茶碗倒是沒碎,可那茶水淅淅瀝瀝的流了遍地。她本來就是來搗亂的,當然不怕場面難看。
「四嬸娘真是冤枉人……我聽您說話變了音,還恭恭敬敬給您倒了茶,怎麼到了您口裡卻成了我不恭敬!還摔杯子砸碗嚇唬上我了!」陸清寧滿臉的委屈裝得別提多像了,惹得二太太和陸婷姝皆低頭暗笑起來。
「三孃的話並沒錯兒,四弟妹不妨想想你院子裡以前那個桂嫂子……」二太太笑罷,冷冷的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