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走了過去,依言磕頭。
“行了,你回去吧!”週二叔說道。
周禮看了週二叔一眼,走到門外,回頭看了週二叔一眼,轉身回家。
“老三,二叔找你什麼事?”週二哥湊上前問道,週二叔輕易不會找人,找人就說明這個人攤上事了。
周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覺得週二叔有些莫名其妙。周禮從祠堂回來後,心裡就覺得虛的慌,但是他沒有放在心上。
周禮在山上給小豬餵食的時候,一個人急沖沖的喊他,趕緊和我一起走。那人拿著一條白色的麻布,讓周禮繫到腰上。
周家村的族人都跪在地上痛哭,他看到門框上已經掛上白布,抬起腳走進客廳。
週二叔已經換上壽衣,躺在木床上,一臉祥和的離開這個世界。
一位族老從週二叔身上摘下鑰匙,系在周禮脖子上,“以後你就是族長,周家族人大大小小的事你都要盡心盡力解決;老族長和你說的話,你要一字不漏的交代給下一位族長;以身作則。這就是你未來要擔負起的責任。”
他就說從見完週二叔回來後,大家對他的態度怎麼變了,原來······周禮點點頭,“我們會擰成一股繩子,周家不會散。”
週二叔一生沒有結婚,沒有孩子,一切喪葬事宜由周禮代之完成。
週二叔的葬禮完成後,他的牌位放在祠堂側廳,這裡面擺滿了歷代周家族長的牌位,周禮知道他死後也將成為其中一員。
頭七燒完後,周家村走出沉痛的哀傷,他們的日子開始恢複平靜,周禮的生活開始變成雞飛狗跳,他都快要抓狂了。
“媽,等會有人找我,你就說我到山上去了。”周禮一直以為周家村的人真的很好,天天見面樂呵呵的,沒有多少爭執。自從當了族長後,所有麻煩都找上門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讓他們找大叔他們解決麻煩。”
“你就是拿棒槌打他們,他們都不敢去打擾大叔這些老人。二叔的事給大家敲響警鐘,就是沒事就不要打擾老人,要不然非得被這些麻煩活活累死。”週二哥拎了一袋子瓜子放在自己面前,就坐在這裡看熱鬧。一開始還嫉妒老三,爬到他的頭頂,把他們壓的死死的,現在倒是同情老三了,族長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累人、累心,要不然二叔怎麼老的這麼快。
周禮也怕把村寶累到哪裡,要不然就是罪過。
“週三,你說這人壞不壞,噴除草劑你噴哪裡不好,為什麼要噴到我家地裡,一片水稻全都被噴死了。”老零媳婦拽著一個男人,“你是不是看到你家那口子出去打工,我一個女的在家好欺負是不是?”
週二哥瓜子也不嗑了,湊到周禮耳邊說道,“她丈夫和老肖是堂兄弟。”
周禮聽了有些無語,堂兄弟能鬧出這樣的事。
“我都和你解釋了,我看你家路梗上有草,就想把草一起除了,沒想到會刮風,藥水撒了一點到你家地裡。”老肖有些不耐煩了,你說自家的事,非要弄的盡人皆知,以後一定要和老零好好說叨一下,管管他媳婦。
“你騙誰呢!風吹,能吹那麼一大片,我家水稻死了老大一片。”老零媳婦顯然不吃這一套。
“這事你們找村長。”周禮說道。
“村長說,這事屬於家庭糾紛,找族長。”老零媳婦說道。
他們村子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家庭糾紛,誰讓他們屬於一個大家族,這樣一來,什麼事都找到他了。“村委就是管你們這些事的,有什麼事,找政府,人民公僕。”周禮覺得他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事上,政府才是幫他們解決事情的唯一途徑。
“我這個弟媳帶我找了村長、然後村委、最後才找到你這裡的,他們沒辦法管這事,只能推到你身上了。”老肖也是無奈了,他的臉被丟完了,這事沒完,“我就是看著弟妹太懶了,田埂上的草多深,沒想到好心辦壞事,你說我們都是堂兄弟,我能幹這樣缺德的事?”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想的。”老零媳婦說道,她就覺得老肖看到丈夫出門賺錢,工廠又給交五險一金,羨慕他們家。
☆、村事
“雖說你是好心, 但是辦了壞事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周禮無奈道。
“我都說了,收稻子的時候,她家死了多少稻子,我就賠多少。可我這個堂弟妹不願意,非要說我是故意的,找人評理,給她一個說道。”老肖懊惱的抓頭,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這事你必需道歉。”老零媳婦說道, “如果我沒有到地裡看, 你是不是就不和我說這件事了。把人家稻子弄死了,你還不和人家打聲招呼,你還有理了,我看你就是看我沒有男人在家,覺得好欺負。”
老肖聽這話就不願意了,他這弟妹真的能說會道, “誰欺負你了, 你給我說清楚。”老肖火氣上來就要抽她。
“行了, 回家鬧去。”周母看不下去了,拉住老肖, “這麼一點破事拿到明面上鬧,你們也不怕丟人。”
“我跟你說,我早就看不慣你了。我兄弟一個人在外邊賺錢不容易,你看你天天在家裡大魚大肉, 櫃子裡全是水果、辣條、麵包,你買這些天天說給孩子吃的,我侄子到底吃多少,你自己心裡沒有數嗎?你這個懶婆娘,要不是我兄弟出去打工讓我照看一下你家的地,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天天到你家地裡晃悠,給你家地除草,你看我多閑。”老肖火氣突突的往上冒,“我兄弟趕不回來收糧食,誰把你家的糧食一袋一袋背上車拉到糧站賣;誰給你家耕地;你和人家打架,我媳婦什麼也沒說,就幫你幹架,我們都是吃飽撐的,賤的慌。”老肖丟給老零媳婦一百塊錢,“我的確就弄一點藥水在水稻上,死這麼多水稻,我真的不知道。”
老零媳婦憋憋嘴,也不說話了。
“我們到地裡看看到底死了多少?”周禮說道,聽老肖這麼說,這裡面肯定還有事。
大家到了地裡,看見地裡的水稻的確死了一大片。周禮拔了一株水稻,看了一下根部,在檢查一下其他水稻。看著腳底下的枯草,應該就是老肖噴的滅草劑。周禮從路梗上拔了一顆草,拎著兩株水稻,“等會我把這幾樣東西送到檢測站,檢測看看用的是不是一種農藥,農藥的弄稠度是不是一樣。”
幾人回去之後,大家開始詢問事情的解決方法。
“你們別湊熱鬧了,週三把草和水稻拿去檢測站檢測了,要是讓老孃知道誰在耍陰招,我非要和你們拼命。”想到老肖剛剛的樣子,就是不想和他們家走下去了,老零回來了,知道這件事,不把她揍死。老零媳婦有預感,她和老肖被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