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白未檀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沒有任何猶豫。
雖然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不是亦澈神色之間還是添了惱怒之色,一把揪住白未檀的衣領,幽冷而又憤怒地開口,“白未檀,既然你沒有打算將這些事實全部告訴我,為什麼要讓我知道?”
白未檀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一字一句,“我希望你放手。”
然後,琉璃如煙一般的眼眸沒有一絲偏差的看著亦澈,不急不緩地開口,“畢竟子染以前愛的人是你,如果是你放手還好說,可是現在對子染而言,是她先放的手,如果你不放棄,子染心中肯定不好受。”
亦澈的手收緊,然後驟然松開,目光狠狠地看著白未檀,唇色紅到接近妖異,“白未檀,這麼多年,我果然還是最厭惡你!”
白未檀只是淡淡一笑,“這麼多年,我最討厭的人,也一直是你。”
看著離開的妖紅色身影,白未檀眼眸深了幾分,轉眸看著窗外的琉璃眼眸似乎更淡了,沒有任何情緒。
是夜。
風雲宴。
臺下座無虛席,臺上金鼓喧闐,歌舞昇平,看上去與昨夜一般無二。
只是,在這看上去一片祥和的背後,實則暗潮洶湧。
星子疏朗,月色微薄。
酒過半巡,群臣之間推杯換盞,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坦誠或是試探,臉上都帶著看不出真假的笑意。
忽然,一支冷箭夾帶著厲風襲向高臺之上的紫月痕,冷箭帶著穿雲透霧之勢,淩厲逼人,勢難阻擋。
紫月痕依舊坐在玉製輪椅之上,目光裡面沒有任何驚訝之色,只是微微眯起,卻並沒有移開。
見狀,一幹群臣大驚,紛紛面色驚恐地看著即將被利箭射中的紫月痕,而且,利箭的方向,直取紫月痕的性命。
忽然,不知何時從何處出現了一道藏藍色的身影,眾人甚至都看不清他是如何移動的,只覺空中氣氛一滯,下一刻,那一支淩然無敵的箭便被那人用兩指夾在手中,而箭尖,正對著紫月痕的喉嚨。
眾人都被這一幕徹底震住,愣在原地。
“咔擦”一聲,在靜謐的宴會場上響起,顯得異常清脆,而那藍衣人手中玄鐵精製的利箭,瞬間斷裂,然後化為齏粉,消散在空中。
許久才反應過來,大聲喊道:“有刺客,護駕,快護駕!”
玉臺之上擅歌擅舞擅樂的舞姬或者是樂師,或從口中吐出薄刃的刀片,或從樂器中取出匕首長劍,皆向著紫月痕而去,緊接著,便是諸多墨色的身影從暗夜中竄了出來,向著最高臺之處湧去。
瞬間,宴會場內亂做一團。
大臣或各自逃躲,或喊著護駕上前,而那些女眷們則是找地方隱藏,各自保命。
紫月痕依舊端坐在座位之上,一改往日的溫潤之色,削薄好看的唇角緩緩勾起,帶了深沉和詭譎之色,卻又運籌帷幄,尊貴睥睨之間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凜然冷漠與邪氣。
在他面前,不過站著一個蒙著臉的藍衣男子,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清朗如玉,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湧過來的刺客。
宮中的禁衛軍和侍衛也隨之跑了進來。
但是,能入得涅雲殿的人自然都是武功非凡的刺客,百裡挑一的高手,自然不是區區皇宮侍衛和禁衛軍所能對付的,兩方人才打過照面,侍衛和禁衛軍便吃了大虧。
屍體遍地,一片血光將一幹女眷嚇得放聲尖叫,更有甚者直接暈了過去。
言絡攬住風清持的腰身,腳尖輕點直接躍到了紫月痕的身邊。
尹子辰,藍鈺以及白未檀等人也是瞬間到了高臺之上。
看著風清持,紫月痕目光微微深了幾分,沒有說話,然後將目光落在下面,修長如玉的手微微一曲,俊朗深沉的臉上一片漠然之色,尊貴內斂而又深沉睥睨。
下一刻,便有一批墨影如鬼魅一般出現。
瞬間與那些刺客對上。
自那一批墨色暗衛出現之後,剛才那一道藍色的身影便退居其後,安安靜靜地站在一側。